瞬時,恢復神智的赤裸男女,突然間汗出如漿,渾身冰涼!
而這個時候,那無可抑制的尖叫聲,還在傳蕩,還在不斷地傳蕩……
最先甦醒過來的是趙王后,她呼地一聲推下覆在身上的男人,騰地坐直,尖聲叫道:“來人,來人!”
回答她的是她身邊的赤裸男人,“她們都被使出去了。”男人的聲音有點驚惶,也有著強烈地不安:就算使出去,可明的暗的,他也安排了兩個人在照看啊,怎麼十六公主摸得這麼近了,還沒有半個人示警?
“廢物!你不就是人嗎?”趙王后一聲暴喝,她也不顧身無寸縷的,一個箭步跳到塌下,順手抽出掛在牆上的青銅劍,砰地一聲,她把劍扔給男人,喝道:“去!殺了她!”
那男人也是個刀山血海中出來的,那劍一入手,他便清醒過來,當下果斷應道:“是。”
朗應聲中,他也不顧自己光著身子,便這般赤足跳到床榻上,舉著寒光森森地長劍,朝著十六公主幾女衝去。
這個時候,被驚呆了的眾女反應過來。她們同時發出尖叫,尖叫聲中,一個宮婢撲上前來,她拉著十六公主便是重重一推,嚎叫道:“公主,快跑,快跑,王后要殺人滅口啦,快跑啊——”
慌亂中,她的聲音同樣沒有經過壓制。
這個時候,十六公主顯然被嚇傻了,她只是瞪大雙眼,不停地尖叫著,手和腳顫動不已,卻一步也邁不開!
那宮婢眼看那光著身子的男人,舉著劍越衝越近,已急得大哭出聲,“公主,快跑啊,快跑啊——”
在她的哭嚎聲中,那男人已經一衝而上。他右手一劃,手中青銅劍發出黃澄澄一道寒光。
“卟——”
利器入肉的聲音傳來!
隨著這聲音一傳,那聲嘶力竭的尖叫戛然而止!
緊接著,那男人收回長劍,隨著那劍鋒一移,一股鮮血如噴泉一樣沖天而起,它衝到眾人的頭頂,在散開一朵燦爛地,有血珠組成的雨花後,便開始下落,就在它把那雪白的紗幃灑處斑斑紅點時,“撲通”一聲,被割斷頸脖的十六公主重重一栽,撲倒在地。
就在這時,男人身後傳來趙王后急急地喝叫道:“全殺了,一個不留。”
“諾!”男人低低一應,手中血淋淋的長劍再次一揮一轉,只聽得‘卟卟卟‘長劍入肉的聲音不斷地傳來。轉眼間,六個尖叫不已,驚惶四竄的宮婢都倒在了他的劍下,血流如溪,染紅了整個寢殿。
隨著最後一人倒地,所有的驚叫聲,哭嚎聲戛然而止。
大殿中,再次恢復了安靜。
趙王后胡亂包著一件外袍,光著腳衝了出來。她瞪著地上的七具屍體,慢慢的,轉頭看向紗窗外。
紗窗外,依然安靜之極,那是一種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安靜。
不知不覺中,趙王后伸袖拭去額頭的汗水,她轉向那劍客首領,喃喃說道:“幸好你聰明。幸好,你把那些人全部使得遠遠的。”
那男人在得到趙王后的讚美時,卻只是雙眼發直,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已跳到了嗓子口:為什麼會這麼安靜?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一個來自魏國的,沒有任何實權的劍客首領,在這趙王宮中,能使動的人只有那麼二三個。
就算趙王后身邊的宮婢和這後宮中的劍客們都奉令撤走,可這是趙王宮啊,那些明哨暗哨呢?七個女人發出的尖叫,竟然沒有引來任何一個質詢!
男人的臉色時青時白間,趙王后已皺起眉頭,厭惡地說道:“到處都是血腥味,真難受。哎,死的人是十六,看來不能讓魏國的人清理屍體了。呦,你可有什麼信得過的心腹?叫他們快點進來清理清理。”
男人這時才回過魂來,他抬起頭來,臉色青暗地望著趙王后,顫抖地說道:“苣兒,為,為什麼沒有任何劍客詢問此事?”
趙王后先是一怔,轉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她扁了扁嘴,恨恨地說道:“趙出那廝輕辱於我,他屬下的那些人,自然跟著他走。哼,早在一個月前,我這宮中便只有那麼兩個人了,那些防衛著刺客的明哨暗哨,早就走得一乾二淨了。”
她說道這裡,心中大恨,語氣中也是充滿了怨毒,“在趙出心中,怕是巴不得有刺客前來殺了我,只有我死了,他的玉姬才不會跟他置氣了。呸!”
與趙王后滿腔憤怒不同的是,那男人聽到這裡,卻是喜笑顏開,精神大振。他嗖地一聲還劍入鞘,挑眉笑道:“善,善,大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