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何,我在得知趙王便在左近軍營時,只得與你父親一道知會於他。”
玉紫連忙說道:“葺族滅了?那蒙薄呢?”
“蒙薄?”亞冷冷一笑,陰森森地說道:“我狼鏢助他發財,他卻忘恩負義。哼,這個小人現在正被哈勃族追殺中,料來難以逃脫。”頓了頓,他又說道:“哈勃族得到了葺族的奴隸和財寶,又與我狼鏢做那牛馬主意,現在已經取代葺族,成為夷狄第一大族了。”
玉紫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再次瞟向趙出。見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向自己瞟上一眼,她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們向他求助時,他,怎地說來?”
亞沒有說,一側的楊宮嘆道:“大王沒有說什麼話,當天晚上便組織大軍出發了。”
原來如此。
這時,一個趙將喝道:“出發!”
玉紫見眾馬齊動,連忙爬上馬車。
亞策著馬靠近玉紫,他朝著趙出瞟了一眼,突然對著玉紫低低地說道:“聽宮老說,大王決意放棄你了?”
玉紫的心重重朝下一沉。不知不覺中,她掛在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去。她垂下頭,喃喃地說道:“他都不遠千里來救我了……”聲音很低,幾不可聞中帶著稚氣。
亞便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呵呵一笑,挑眉樂道:“奶奶的,我一直擔心這小白臉看我不順眼,什麼時候給我來上一劍。如果他真的決意放棄你,那玉你就嫁給我吧。哈哈哈。”
聽著他特意壓低的得意乾笑,玉紫白了他一眼,低嘆一聲,輕聲說道:“我累了,亞,這事以後再說吧。”
“然,然,玉你受了驚嚇,多多休息才是。”
玉紫輕應一聲,把車簾拉下。她呆呆地坐在角落,不知不覺中,她已學著兒子的習慣動作,咬住了自己的食指。一邊啃著指甲蓋,玉紫一邊胡思亂想著。她很想問一問楊宮,當初他見到趙出,告訴他自己被蒙薄劫到了秦國去的事情時,他是什麼樣的表情反應。可一想到楊宮一個老人,肯定不會注意這些襲擊。良久良久,她低嘆一聲。
眾人一進入隔地,十萬騎士便分批離去,轉眼間,守在趙出身側的,只有一千近衛了。同時,亞也派了幾個侍婢前來服侍玉紫。
不知不等中,眾人來到了隔城。
這時,一個劍客策馬而來,他靠近馬車,向玉紫問道:“玉姬,大王問你,是留在隔城,還是回去廣城?”
大王問我?玉紫怔怔地抬起頭來。她看著趙出那冷漠的側面,慢慢地,垂下了雙釁。玉紫低聲問道:“我兒何在?”
“在廣城。”
“那,去廣城吧。”
“然。”
玉紫望著騎士策馬離去的身影,扁了扁嘴,喃喃說道:“都一個月了,不近我,不理我,不向我望一眼,哼!”
出乎玉紫意料的是,亞樂顛顛地策馬跟在一側,竟是打算與她一起向廣城去。他對上玉紫一不解的眼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朝著趙出瞟了一眼,大聲笑道:“玉,我當然要跟你一道前去。說不定我回到隔城時,你和那傻娃兒,已是我的家人了。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他的笑聲如此爽朗,那毫不掩飾的語氣中,含著的得意,是如此張狂,一時之間,眾趙人嗖嗖嗖地盯向了他。
趙出也向他向看來。他只是目光淡淡一瞟,便轉開了視線。
亞一見到趙出這模樣,心中更是開懷,那笑聲,也更響亮了。
眾人既然來到了隔城,自是應該休整一下再出發。不過,趙出理也不理亞提議的,住在他的府第的意見。而是帶著眾人另外找了一個院落居住。沒奈何,亞和玉紫,也跟著他住到了那院落裡。
轉眼,一晚過去了。
這一晚,玉紫的院落中冷冷清清的,趙出沒有來,亞和楊宮也沒有來。
在榻上翻來覆去,不停地想著趙出的玉紫,一大早便起了塌。現在是冬天了,天乾物燥,那照在身上的太陽,溫溫中沒有一點熱量。
玉紫信步朝外走去,走不了多遠,她便聽到了亞的大笑聲。那笑聲表一片靜穆中,是如此響亮,也是如此刺耳。玉紫不由抿唇一笑,大步向聲音傳來處走去。
廣場上,亞正與幾十個趙人和遊俠兒混在一起,他額頭流著汗,頭髮凌亂,衣服上盡是灰塵,顯然剛剛狂奔過一回。
亞的臉上盡是歡快,他右手摸著一匹同樣灰塵撲撲的高大紅馬,在它的腹部掏了一把後,他右手一揚,向著左右叫道:“看,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