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玉紫笑得十分從容,她徐徐說道:“妾,妒心奇重,實容不得大王后苑再有夫人!”
轟!
直如晴天霹靂!
所以人都張大了嘴,連殿角的劍客,寺人,宮婢,此時此刻,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不敢置信地望著玉紫。
幾個趙臣同時伸出手,顫抖地指著玉紫。
她的這番話,說出來輕輕巧巧,可對於眾人來說,無異於九天巨雷!想三皇五帝,開天闢地以來,也是沒有一個婦人敢這麼當著諸國使者之面,等於是當著天下人直接坦承,她妒心奇重,容不得自家丈夫再娶夫人的!
這個新趙後,當真是語出驚人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兩鬢花白的趙出走上前來,他指著玉紫,顫聲喝道:“你,你,你這婦人,你說什麼?”
玉紫盯著他,回道:“我說,我容不得大王再娶夫人!”
那大臣向後退出一步,坐倒在地!
玉紫的目光,從那大臣的臉上轉開,她靜靜地掃向眾臣,此時此刻,她的表情是如此坦然,如此理所當然。這種理所當然,使得眾人又是詫異,又是好笑,卻又是心驚。
因為,他們的大王,從王后開口以來,一直安靜地坐在王塌上,不曾開口,也不曾有半點怒容。
一個趙臣憤怒地大叫一聲,衝上前來,伸手指著玉紫的鼻尖。
不等他開口,玉紫已是高聲喝道:“諸位,請問一下,我這個曾經創造出連弩和床弩的婦人,光憑機關製造之術帶給趙國的幫助,可抵得上大國之援?”
她的清喝聲,洪亮之極,引得大殿迴音不絕。
眾人一愣。
半響,一個趙臣叉了叉手,回道:“抵得。”
玉紫點了點頭,道:“善,這事第一個抵得。”
她目光明澈如波,再次從眾臣臉上一一劃過,又問道:“諸君以為,我這婦人旗下的狼鏢,統領的那些遊俠兒所擁有的戰力,抵得上大國之援乎?”
眾人再次尋思良久,一人應道:“抵得。”
玉紫道:“善,這事第二個抵得。”
她聲音一提,極為清脆,極為響亮地問道:“那諸君以為,我這個擁有稻田豐產之術,可統雄兵數十萬,可得巨財數萬金的婦人,抵得上一個大國對趙的傾力相助乎?”
眾人點了點頭,齊太子在一側嘆道:“抵得。”
“大善。”玉紫拊掌一笑,朗聲道:“既然如此,諸位何必憤怒?想你家大王能娶的夫人,也不過是三位之數,能得到的援力,也不過是三國之多。有了我這個婦人,已可知足了。”
眾人張大了嘴。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趙臣叫道:“豈有此理,你這婦人,你不過是。。。。。。
玉紫打斷了他,她冷冷的,平靜地說道:“我與你家大王已經有約,他娶夫人時,便是我離開之日。”
玉紫的目光,毫無感情地掃過一眾趙臣,“大王娶魏後時,我離開過。”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每一個人都呆呆地望著玉紫,望著這個奇怪的,他們不但沒有聽過,連想也不曾想過的婦人,一時之間,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齊太子傻乎乎地望著玉紫,這,當初盧氏在時,分明說過的,她說過,總有一天,這玉姬會要求獨佔趙王。
齊太子這麼想著的時候,眾臣也是這麼想。一個齊國稷下宮的賢士走了出來,他冷笑道:“記得當年巨龜刻字,說得便是你玉姬滅趙。現在看來,此言真是不差!”
他這麼一提舊事,殿中的嗡嗡聲立止,四下變得安靜之極。
不等玉紫開口,一旁的闢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那巨龜刻字,分明是盧氏妖婦假借蒼天之名,欲陷害我後。再說,如今邯鄲城內外傳唱的童謠,都是說玉姬興趙,你這人信口胡說,當著讓人厭惡!”
那稷下宮的賢士聞言冷笑一聲,他正想說,巨龜有假,童謠便未必為真。一眼瞟道玉紫冷冷的眼神,想到她旗下的遊俠兒連齊國公主也敢殺,不要噤了聲。
這時,玉紫站了起來。
她目光盈盈地望著眾臣,望著趙出,半晌後,她低低地說道:“妾該說的,已然說了。”說罷,她轉身離去。
她把群臣和趙出,都丟到了背後。
玉紫知道,這個戰亂的時代,以前的一切規矩,一切道德風俗,都被一次又一次,一項又一項地打破,打爛。這個時代,比以前的每個時代都要現實。這個時代,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