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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頭也不抬的玉紫,一聽到那腳步聲,便是一笑,她清脆地叫道:“亞。”
亞哈哈一笑。
他大步生風地走過來,一把搶過小小的孩兒,猛地把他朝頭頂一舉,瞪大眼喝道:“小子,叫阿父!”
亞整日與遊俠們混在一起,那聲音當真是響如洪雷。孩子當下小嘴一扁,便要大哭。亞濃眉一挑,惱道:“小子,你這身份,不能如此膽小!”當他的口沫星子都噴在孩子臉上時,孩子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下,亞有點手足無措了,他低頭看向玉紫,抱怨道:“玉,這孩兒渾不似大丈夫。”
玉紫還沒有回答,站在她身後的奶媽一個箭步,搶上前把孩子抱過去。她瞪著亞,惱道:“孩子還小,經不得嚇!”
亞這可不同意了,他頭一昂,道:“玉生的孩兒,怎能經不起嚇?”
奶媽氣極,她尖聲說道:“孩子才二個月!”叫到這裡,自覺似有點無禮,便看向玉紫,道:“姬以為如何?”
玉紫心痛地望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嘴裡卻說道:“孩兒為丈夫,當學勇武之氣。”
亞得意地哈哈大笑。倒是那奶|媽,不高興地摟|緊孩子,一轉身便貓進了側殿中。
亞坐在玉紫對面,品了一口漿後,問道:“玉,孩子已有二個月,可有名?”
玉紫垂下雙眸,微笑道:“孩兒姓氏隨我。”
她說姓氏隨她。
亞皺起了眉頭,他坐立不安地扭動著,半晌後,嘆道:“你便不能嫁我麼?”玉紫抬起頭來,溫柔地看著他。
亞一對上她這樣的眼神,便揮了揮手,道:“休要如此看我,晦氣!”
玉紫呵呵一笑。
這時,外面傳來了孩子精|力十足地哭聲,亞嘿嘿一笑,說道:“若是宮見到這小子,指不定多歡喜。”
玉紫一怔。
她垂下雙眸,道:“亞,我離開邯鄲,已有十月了。趙出本是傲氣之人,他當日既然允我離去,應該不會後悔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到父親?”
玉紫說這話時,斷斷續續,顯得心中沒底。
亞把斟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漫不經心地說道:“對那傢伙的瞭解,想來天下人中,以你為最。你問我做甚?”
玉紫苦笑起來:是啊,問他有什麼用?這事,問自己的心最明白。她想了想,咬著唇說道:“也罷,再過他幾個月吧。”
這時,亞突然朝自己腦袋上一拍,叫道:“是了,差點兒忘了。玉,齊魯世仇,邊界處盜賊頗多,有人要我們把狼鏢在那兒也設一個,老兄弟有點想念了。”
他對上玉紫詢問的眼神,嘿嘿一笑,露了一口大白牙,“老兄弟都是齊國和曾城出來的,如今混的好了,便想在父老面前顯一顯。”
玉紫尋思了一會,點頭道:“此事可行。”齊為商業大國,那些遊俠兒又是地頭蛇,在那地方設一個狼鏢分處,卻是不錯的主意。
亞得到玉紫地允許,當下大喜,他蹭地站了起來,扯著嗓子便是一聲大笑。這一笑不打緊,外面的孩子再次給驚得‘哇哇’大哭起來。
亞笑聲一噎,緊接著他有點惱怒了,當下他把袖子一卷,大步朝外走去,“你這小子,愣地喜哭,看我不揍你!”他才衝到外面,幾乎是突然的,那咆哮聲變成了細聲細氣的笑聲,“孩兒孩兒,你叫我一聲阿父吧。叫了阿父,我就不揍你!”
聽到這裡,玉紫搖頭苦笑。
她伸了一個懶腰,清聲喝道:“來人,告訴伯亞,我想到稻田看一看。”
“諾。”
玉紫自離開邯鄲後,行商之路便十分暢達,幾乎沒有受過挫折。
不說狼鏢在隔城混得風生水起,便是那水稻,也因為採用牛耕,深挖深種,用草木灰做肥料來育秧選種的,現在是鬱鬱蔥蔥一片。這時的人種稻,還是把種子隨意撒在土地上,天生土長的,哪裡能與這些良田相比?
玉紫抱著孩子,在十幾個遊俠兒地簇擁下,檢視起自家良田來。稻田的田坎上,種滿了黃豆。青翠的黃豆苗上,那豆莢鼓鼓的,是了,現在六月天了,這一批黃豆,已到了快收成的時候了。
這地方水源充足,交通便利,簡直是黃金寶地呢。
這時,一個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姬,可累了?”
玉紫搖了搖頭,她把酣睡正香的孩子舉了舉,道:“我不累。”
另一個遊俠兒笑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