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玉姬,我此次前來,是想與姬交好。”她抬頭看向玉紫,認真地,誠懇地說道:“你是大王所愛,我是大王之妻,我們姐妹若能攜手,大王后苑,將再無憂慮。姬以為如何?”她曾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只想在最關鍵的時候丟擲這些話。現在被玉紫一衝,這話只能匆匆丟擲了。
玉紫卻是一笑。她的笑聲清脆而飛揚。
在這種時候,她這麼一笑,趙王后臉色不由一變,她盯著玉紫,怒火在眸中流LU。
就在這時,玉紫笑聲一止,應道:“好啊!”
好?她居然說好!她居然以這種輕忽的態度,這樣笑過之後說好!
一時之間,不管是趙王后,還是她身後的宮婢,還是院落中的侍婢劍客都是一怔,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玉紫。
趙王后站了起來。
玉紫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她伸手撫平裳角,笑道:“王后可還有話要說?若是無話,我可真要走了。”
趙王后已張開了嘴,已要脫口而出的話,瞬時一噎。她瞪著玉紫,心中狐疑不定。半晌後,她終於說道:“無事了。”
“甚好,那我告退了。”玉紫伸了一個懶腰,慢騰騰地向寢房中走回。
趙王后盯著她的背影,直是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她身後的宮婢輕聲喚道:“王后,走罷。”
她點了點頭,重新端正儀態,轉身朝外走去。
趙王后一走,一個侍婢來到玉紫身後,她一邊把孩子交到玉紫手中,一邊低低地說道:“姬怎能對王后如此無禮?”她說到這裡,自己也覺得唐突了,連忙續道:“姬如此行為,可是狠狠得罪了王后啊。王后既然有意和解,姬便不可處處樹敵,他日姬去了宮中,會步步艱難的。”
玉紫嗖地一下睜開雙眼看向這侍婢。她對上侍婢發白卻倔強的臉,不由一笑,道:“沒有想到,我的侍婢中,還有你這樣的人才!”
那侍婢聞言一笑,她朝著玉紫盈盈一福,輕聲道:“奴自大王十二歲時,便跟隨在他左右,成為他書房侍婢。”
她說到這裡,朝著玉紫瞟了一眼,嘟囔道:“大王實是愛極了姬,安排在姬身邊的人,無論是劍客庸工,還是我等侍婢,都是他昔日用慣了的人。奴以為,姬無論面臨何等處境,都不必張惶,我等自會守在姬的身側。”
她說到這裡,似是怕玉紫不明白,當下又補充道:“大王安置我等時,已然下令,從今以後,我們與姬富貴與共,榮辱相隨!”
她說到這裡,對上的,不是玉紫欣喜的表情,而是她一臉的鬱悶。
在侍婢不解的眼神中,玉紫站了起來,她在房中轉了一圈,暗中大恨:果然果然!我就知道趙出他不懷好意!現在他把這些人的榮辱與我捆在一起,那就是說,我如果想要悄悄溜走,這裡所有的人為了自個兒的前程,都會來反對阻止!他竟是在逼著我去爭啊!
趙王后皺著眉頭,走出了院落。一直到坐上馬車,來到了邯鄲街道上,她還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直過了良久,她搖了搖頭,喃喃說道:“這便是玉姬麼?這便是玉姬麼?這玉姬,她在想些什麼?”自己堂堂一個王后前來向她求和,如此真誠示好,她竟然拒之門外,莫非,她以為在這趙王宮中,憑著大王的恩寵,便可保得一世榮華?
宮婢們也皺著眉頭苦思。一個宮婢說道:“若不是早就聽聞了玉姬的聰慧之名,奴還以為,她不過是個癲子愚兒了!”
趙出坐在馬車中,聽著外面的喧囂陣陣,雙眼似閉非閉。
這時,一個賢士策馬湊近他,低低說道:“王后去見過玉姬了。”
“哦?詳細說來。”
“然。”那賢士低著頭,把發生在府中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聽著聽著,趙出眉頭深鎖。
這時,那賢士低嘆一聲,道:“昨晚宴上,玉姬對著魏姬,以掌化刀這麼虛砍一記,便惹得眾姬都對她懷恨在心,如今,她又對上門示好的王后這般作為,臣真不知,平素聰慧的玉姬,怎地做出這種蠢事來?”
趙出嘴角一拉,淡淡地說道:“她聰慧著呢!”
那賢士一怔,不解地看向他。
那賢士見趙出不答,皺著眉頭,再次低聲說道:“大王,照此看來,玉姬暫不能迴歸後苑居住。眾姬如此怨恨於她,那是防不可防啊!若傷及大子,豈不是痛悔莫及?”這賢士是與玉紫和趙出在齊國共過患難的,對她一直看重。
趙出嘴角一抽,淡淡地說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