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已喝了三四斟酒了,這麼多酒水灌入肚中,雖然還沒有把她灌醉,卻也把她弄得暈暈的了。
玉紫小臉紅紅的,她一手支肘,側著頭吐出幾口飽含酒味的空氣後,雙眼迷離地說道:“闢,你說你家大王,要如何才能放我離去?”
闢沒有回答。
玉紫等了一會,長嘆一聲,喃喃說道:“趙出這人,比我還固執,我料他也並不會輕易放手。其實何必呢?有我這樣的婦人夾在中間,他也挺不自在的啊。像他現在,應該是再娶幾個公主的時候了吧?總不能趙王宮中,讓魏氏一門獨大,將來魏氏生下了嫡子,難保不會傾向魏國而危及趙國的利益呢。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再娶公主了。”
她說到這裡,把斟中酒一飲而盡,格格笑道:“想來,等他再娶公主之時,便是我離開之日。恩,離了他後,我想繼續行商,將來賺下數千上萬金,豈不快哉?”
闢悶悶地說道:“姬不能與大王相伴,要那麼多金作甚?將來姬一人孤零零的,身世可憐。”
玉紫嗖地放下酒斟,她瞪著他,怒道:“誰可憐了?我才不可憐。”她哧地一笑,恨恨地說道:“我有金了,便不能養上幾個面首”
玉紫這話一出,闢刷地一下,雙眼瞪得老大,他顯然太吃驚太愕然,那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他見玉紫還要說些什麼,連忙搶上前捂著她的嘴,同時大聲喝道:“你等退遠些!”
他說的,自然是玉紫帶來的幾個劍客和侍婢。
“諾。”
一陣腳步聲響,卻是眾人移動的聲音。
闢到了這時,才鬆開玉紫,他瞪著她,壓抑著怒火說道:“這等話,姬怎能說出?姬此言若是傳出,此生將與王后之位再無干系!”
闢說到這裡,心中暗暗忖道:那三人也不知聽到這話沒有?罷了,那兩個劍客是我的人,令他們緘口便是。至於那侍婢,只能先交代人看管後,再秘密處置了。
轉眼,他又盯著臉蛋紅通通,眼神迷茫的玉紫,想道:大王對玉姬,實是上了心了,入了味了。只要玉姬願意,那王后之位遲早還是她的,可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才能勸服玉姬呢?
就在闢左右尋思時,玉紫咕咕地喝起酒來。
玉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她暈暈地躺在床上時只感覺到身邊一暖。當下,她伸手推著身側那人,手推不動,她乾脆頭一抵,用小腦袋用力地頂著那人,嘀咕道:“遠些,遠些,你睡在我身邊使得我好熱呢。”
可這時,那人雙手一壓,卻把她壓在肘下。
接著,一個冰冷的毛巾拭上她的臉。
冰冷的感覺很好,玉紫閉著雙眼,舒服的呢喃一聲,低低地喚道:“趙出。”
一個沉啞的聲音傳來,“恩。”
玉紫閉著雙眼,喃喃說道:“我不想愛你了,也不想恨你了。”
迷亂中,她伸出手,西西索索地尋找著,不一會,她撫上了他的臉。
感覺到指間的溫熱,玉紫努力地睜大眼,只是她的眼神迷茫之極。
被他撫摸的人沒有回答。
玉紫慢慢摟上他的頸項,她把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嘆道:“你說,為什麼愛上一個人,只有一刻鐘,而忘記一個人,卻要一生呢?為什麼有種人,你一眼看到他,便會心跳得緊,有種人,你與他相處再久,沒有感覺還是沒有感覺呢?”
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一個低啞暗沉的聲音,“愛,是心悅的意思麼?”
玉紫沒有回答,她只是抱著他,讓自己臉摩挲著他的臉,喃喃說道:“我不愛你了,也不恨你了,我要忘記了,完全完全地忘記你,然後,我要去快樂地尋找我的春天,啦啦啦……我的春天在哪裡?”
到最後,她已是輕快地哼起歌來。
這時,她的臉上,那個低啞暗沉的聲音,徐徐地傳來,“為何不恨了?”
玉紫伸出嘴,胡亂在他的臉上啃了一下,格格笑道:“有恨才有愛啊。不恨了,就能不愛了,就能完全忘記了啊。嘿嘿,我這人別的優點沒,就是自制力特強。”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事,突然咯咯歡笑起來,而且越笑越歡。
那人低低呢喃道:“不恨了,就能不愛了?”
突然間,他雙臂一收,摟緊了玉紫。
玉紫大惱,雙手齊出推著他的胸膛,叫道:“遠些,遠些,熱死了。”
可她迎來的,卻是密密麻麻印在臉上的吻。那吻如雨點一樣,一個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