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妾心懷妒忌而已。”
心懷妒忌而已!
她說得何等坦然,何等光明正大。
公子出哧地一笑。
可剛剛笑出聲,他便看到玉紫那微笑的臉上,那眸中的絕望。那是真正的絕望,隱隱中,還有一種絕決。
這眸光,沒來由的讓他一緊。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右手一抓,把她重重帶入懷中。他摟緊了她。
他低頭看著她,深邃的目先,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表情。
半晌後,他問道:“姬想我如何做來?”
他問得很直白。
玉紫盯著他的襟領,木然地回道:“妾不想夫主擁著別的婦人,妾想獨佔夫主!”她像是背誦一樣,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她也知道,她這樣的話,多不合時宜,多麼可笑。
可是她還是要說,她的性格便是這樣,如果要死心,那就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不抱任何一線希望的。
她等著他哧笑出聲,等著他把她拂開,不屑一顧。
可是,他沒有。
他久久久久,都維持著這個姿勢,不曾一動。
玉紫怔住了。
她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他。她迎上了他深邃的,審視的,思量的,同時也有著溫柔的目光。
半晌後,他轉過身,道:“去沐浴罷,夜已深了。”
“然。”
玉紫朝他福了福,跟在侍婢的身後。
玉紫沒有去浴殿,她來到專給公子出煮食的小廚房中。
這些日子,公子出的伙食,都被她接了手。她知道,這一晚公子出又不知道會熬到什麼時辰,她要為他好好地弄一些吃的。
也許,有一日她離開時,她留在他記憶中的,只有這些美食吧。
玉紫弄了一盅五花肉炒藕片,一盅雞蛋蔥花湯,一盅芋頭燉排骨。
這些時日裡,圈養的家獸雖然還是不多,但供給公子出吃的,那是很足夠了。
弄好這三樣後中,玉紫把白米飯一起,全部放入一個大大的木托盤中,便向寢殿走去。
果然,當她來到殿外時,燈火下,公子出還在忙碌。
遠遠的,他便聞到了香味。他聲音一提,請朗地喚道:“速來。”
在守夜的劍客們頻頻吸著香味時,玉紫步入殿中。
公子出放下竹簡,仰頭看著她。
玉紫跪在幾前,把飯菜一一布上。她低斂的眉眼,溫柔而虔誠,彷彿她現在做的事,無比的重要。
奇香撲鼻而來。
饒這陣子公子出日日食得玉紫親手炒的美食,可每次要吃飯時,他都無比期待。
玉紫看到公子出優雅地端過米飯,細細地咀嚼時,盈盈一禮,退出大殿。
她是到浴殿沐浴去了。
二刻鐘後,玉紫再回來時,几上已被清理乾淨,而趙出已經睡得很熟了,睡夢中,他緊緊皺著眉峰,嘴唇也緊緊抿著。
玉紫悄無聲息地躺在他的身邊。
她剛剛躺好,公子出翻了一個身,右手塌上摸了摸,一把抓住她的手後,他閉著雙眼把她朝他扯去。
轉眼間,他便把玉紫扯入懷中,鼾聲漸響。
玉紫抬頭看著他,見他是真地入睡後,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把臉揍過去,輕輕地偎在他的襟領上,閉上了雙眼。
饒是這樣閉著雙眼,玉紫卻一直沒有入睡。
她只是偎著他,聞著他的體息,聽著他的心跳,感覺到他的存在。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便如那沙漏,一點一點地減少。
黎明時,玉紫恍恍惚惚地進入了夢鄉。
玉紫醒來時,公子出已經出去了。她洗漱罷,走出了大殿。
扶著欄杆,居高臨下地望著整個邯鄲城,風呼呼地揚起她的墨髮,她的長袍。
玉紫呆呆地出了一會神後,轉身朝土臺下走去。
現在的玉紫,雖然是堂堂一國之王的姬妾,還是有著自由出入王宮的權利的。呆在這王宮中,她胸中鬱結難解,乾脆坐上馬車,在劍客們地籌擁下來到了邯鄲城。
邯鄲城中顯得更繁華了,各國使者的到來,新的權力結構的建立,都使得邯鄲城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馬車剛剛駛出宮門不出百步,玉紫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叫喚聲,“車中之人可是玉姬?”
玉紫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一個齊國騎士策馬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