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把踏踐得成了肉泥的大臣們的屍體送往穩各自府中,分不清的,便請他們親人前來辨認。
同時,他把暴民們請出宮殿。
死去了一大批大臣,以及還有那些少年王孫後,邯鄲城中的權貴,已是清理了一半有餘。公子出一邊派人撫卹,一邊提拔賢能。而這時,公子出得到訊息,公子無巽已在家臣地保護下,逃出了邯鄲城。
同時,趙出的使者紛紛而動,前往各大將領處收取虎符,因為這時的訊息傳遞極不方便,公子出的使者,打的都是趙王的旗號,他們日夜兼程,務必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兵權全部控制在手。
足足忙碌了半個月,終於,邯鄲城的局勢已被公子出全部控制住。
他可以喘一口氣。
趙王宮的第九層土臺,梳理一空的趙王寢宮中。
公子出坐在塌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
玉紫和當日的八個劍客,一個不落地跪在他的面前。
“說罷。”
公子出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中幽幽響起,低低的迴響,彷彿是來自亙古的清唱。
闢膝行上前,低頭叉手,朗聲道:“公子所言甚是,此次暴亂,是臣所為!”
闢的聲音很清亮,充滿了興奮。他嗖地抬頭看向公子出,目光明亮之極,“臣一開始,是被那些王孫所激怒了,後來見到眾人被臣鼓動了,便想著,若不是妖后縱容,這些王孫怎會如此胡作非為?臣又想到,公子才離開趙國四五載而已,可這邯鄲,已成了什麼樣子?臣恨之惡之,便想一併誅了妖后。”
說到這裡,他聲音清朗地道:“臣自知罪孽深重,願一死以謝!”
公子出盯著闢!!!
在他的目光下,闢昂著頭,毫不畏懼的與他目光相對!
直過了半晌,公子出才苦笑道:“罷了,出去吧。”
“諾!”
“你們都出去吧。”
“諾。”
“玉姬留下。”
“然。”
隨著殿門“吱呀”一聲關上,玉紫低著頭向公子出走來。
她剛走出五步,公子出沉聲喝道:“跪下!”
玉紫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公子出盯著她,緊緊地盯著她。
他的目光是那麼森寒,那麼嚴肅,一瞬間,整個大殿中,都變得凝實而森寒,空氣似乎凝滯了,連呼吸都那麼困難。
這時,公子出聲音一低,道:“說罷。”
玉紫低著頭,她還在猶豫,公子出聲音一寒,冷喝道:“玉姬!休得糊弄於我,所有事由,一一說清!”
玉紫的小嘴動了動,那話幾次到了嘴邊,終是給嚥了下去。
“哧——”
公子出冷笑起來。他盯著玉紫,徐徐說道:“闢隨我多年,我豈能不知他?他識不了幾個字,斷斷說不出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辭來。玉姬,你一定要我強逼麼?”
玉紫打了一個寒顫,她喃喃說道:“那番話,是妾所教。”
頓了頓,她抬頭看向他。
她看著他,目中波光盈盈,“眾少年王孫踐踏父老時,闢已想衝上前去。妾當時看到路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便想著,機會難得,若能利用得好,可以一舉打破現在的僵局,令得夫主一舉成功。”
公子出冷笑道:“令得我一舉成功?你就不怕我因此事,蒙上逼宮惡名?”
玉紫睜大眼看著他,清脆地說道:“公子以十萬齊兵駐於趙城外時,便已經是逼宮了。”
公子出一噎。
他瞪著她。
玉紫也回瞪著他,她嘟起嘴,悶悶地說道:“機會轉眼既逝,妾實想助夫主一臂之力呢。”說到後面時,她的聲音有點軟,含著委屈,也含著哽咽。
公子出撫上額頭,他的聲音從手掌中透出來,“這事也就罷了,玉姬,你因何不救夕女?”
這個,他也知道了?
玉紫低下頭來,啞聲說道:“那夕女周遊來往的,都是趙王后的親信,當日眾少年踐踏百姓時,她更是笑得歡快。妾更知道,公叔白周旋於你與趙王后之間,實是騎牆小人。妾是想,你一旦繼位,公叔白定然以婚約相逼,令你娶她。左右搖擺,四處逢迎的奸小人,反而能保得榮華?你不娶她,是失信於人,你若娶了她,又令忠臣寒心,賢士不屑!妾想來想去,只有她死了,一切才可從容處置。”
公子出沉默了。
直過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