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急急跑近,向她福了福後,應道:“見過玉姬。”
“府中可有墨匠?”
“然。”
其實,玉紫請匠人前來,也沒有別的用處,只是想給這個空蕩蕩的院落裡,添個鞦韆,和網魚的杆子啥的。
她需要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她沒有想到,因為很多木匠所需要的工具還沒有被髮明,玉紫所提出的鞦韆椅,著實把那墨匠給難住了。不說別的,光是把木片刨成合適的粗細,他們便有點束手無策。
百無聊賴,玉紫便打消了這個主意,揮手命令匠人們退下。
天,晚了。
玉紫沐浴更衣後,穿上一襲黑色的袍服,緩步向公子出所在的議事殿,再次走去。
當她來到院落外時,並沒有冒失地求見,而是靜靜地站在樹蔭下,望著遠處熊熊燃燒的火把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喧囂的腳步聲傳來。
玉紫回過頭來。
她看到了被侍婢籌擁著,剛剛走了議事殿的公子出。
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投射在公子出臉上的燈光,時明時暗,飄忽不定。
玉紫怔怔地望著他那俊美的臉,漸漸的,嘴角一揚。
她的眼波中,閃過一抹詭譎的波光。
數日不見,公子出的臉上帶著一抹疲憊之色,他的眉頭深深鎖著,嘴角的笑紋也向下拉起,整張臉上,在溫文之際,有種掩不盡的戾氣。
他望著數百步外的寢殿,眉頭鎖得更深了。不知不覺中,他放沉了腳步。不知不覺中,他停了下來。
腳步頓了頓後,公子出袍袖一拂便想轉身返回議事殿,在那裡湊合睡上一晚。
他堪堪轉身。幾乎是突然的,他挺拔的身軀變得僵直了。
一雙手臂摟上了他的腰。
一股溫軟熟悉誘人的女體清香,襲入他的鼻端。
僵直地站在那裡,公子出沒有發現,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舒展開來。
摟著他,把臉貼在他的背心的,正是玉紫。
玉紫緊緊環著他的腰,小臉在他的背心磨蹭著,嘻嘻笑道:“夫主,可逮著你了!”
可逮著你了!
她的語氣中,是如此的輕鬆,快活,一如以往,似乎這幾日的冷戰,從來便不曾有過。
公子出俊臉一拉,輕輕一哼。
玉紫哪裡還會在乎他的冷臉,她小手向上摸索,轉眼間,她已吊上他的頸子。便這般摟緊她,玉紫吃吃笑道:“明月當空,星光點點,如此良辰美景,夫主因何鬱鬱不樂?”
公子出嘴唇一揚,哧笑一聲,正要諷刺她幾句時。玉紫突然扳過他的俊臉,掂起腳,小嘴堵上他的唇,把他所有的控議,不滿,惱憤,煩惱,都吞了下去。
公子出呆住了。
玉紫含住他的唇,丁香小舌擠破他的牙齒,探入他的口腔深處,在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後,她的小舌追逐著他的,開始嬉戲。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都擠入他的懷抱中,軟玉溫香,紮紮實實地貼了滿懷。
公子出一動不動,任由玉紫輕薄著。
左右的侍婢們,這時刻都低下了頭。
左近經過的賢士劍客,看到這一幕後,搖頭一笑,轉身走開。
這個時代,還是有著生殖崇拜,流行野合的時代。玉紫一個姬妾,在這種臨近子夜之時,摟著她的夫主在外面親吻,並不算太出格。
玉紫雙手吊在公子出的頸間,吻得越發深入,她急急地吸吮著他的氣息,溫軟的身軀,不斷扭動著,有意無意間,蹭著他越來越腫脹的硬挺。
終於,公子出從咽中,低低地喘出一口濁氣。
嗖地一下,他突然地扣緊玉紫的雙臂,把她強行拉開!
他推開她的身子,卻又扣緊她的手臂,他低著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對上他惱怒中夾著情慾的目光,玉紫暗歎一聲;這個男人啊,總是這麼看重面子。於是,玉紫嫣然一笑。
眼波如水流轉間,玉紫撅著小嘴,委屈地瞪著他,抱怨道:“夫主好生無趣!竟不肯見我。”
說到這裡,她格格一笑,雙眼彎成一線。雙臂被他扣住了,她只好把臉偎入他的頸窩中摩挲,嘟囔道:“妾一個人睡在秀苑,聽得風吹落葉,便以為夫主的腳步聲,每每自夢間驚醒。夫主,你好生無情也。”
這話,綿綿而來,溫軟之極,其中的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