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咬了咬牙根,緊緊地盯著玉紫,慢騰騰地準備開口。
正在這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劍客在殿外朗聲說道:“公子,太子急請!”
公子出淡淡地應道:“知道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看到公子出的袍服飄出了殿門,玉紫悄悄吐出一口濁氣。就在這時,公子出回過頭來,他深深地盯了一眼玉紫,才提步離去。
“玉姬,公子,似是不悅?”韓公主痴痴地望著公子出的背影,喃喃問道。
玉紫這時,哪裡還有心情與她周旋,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胡亂了個藉口,便朝門外走去。
一直來到院落後的樹林中,玉紫雙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拍了拍。一邊輕拍,她一邊喃喃說道:“玉紫,玉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啊。取之無道橫禍易來啊。你怎麼能利令智昏呢?你看,你看,給逮了個正著吧?哎,哎,他要是一怒之下,把你送走了,可如何是好?”
她自言自語地說到這裡,便怔住了,半晌,玉紫搖了搖頭。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她清楚地感覺到,公子出剛才,更多的是憤怒,而不是厭惡。他不會送自己走,最多想個啥法子折磨一下自己。
折磨自己?想到這裡,玉紫打了一個寒顫。她撫上兀自腫痛的鼻子,苦澀地想道:他還寵著自己時,自己便已是擔驚受怕,真要折磨自己,這日子,可如何能過啊?哎,千錯萬錯,錯在不該動這種哄騙韓公主的心思,更錯在不曾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若是早發現公子出來了,也不至於……哎!
在玉紫地擔憂中,這一晚公子出卻不曾回來。
第二早,玉紫菜薹睜著迷糊的睡眼,稍稍清洗一下,便跑到廚房煮漿。
漿煮好時,太陽已掛上樹梢。找管事叫來牛車,令那壯漢趕著車,玉紫來到宮的住處。
玉紫到時,那些在院落中練習劍術,揮舞著長戟的劍客遊俠兒,都紛紛向她看來。
不過與昨日來時相比,這些人的眼神,已尊敬很多。
玉紫一到,宮便開啟了房門,呵呵笑道:“兒來了?漿早煮好了,行罷。”
“然”
父女倆坐在牛車上,宮朝玉紫看了一眼,奇道:“我兒何怏怏不樂?”
玉紫擠出一個笑容,提了提中氣,逼著自己高興地說道:“兒樂呢,兒很樂。”
宮狐疑地盯著她。
“格支格支”的車輪滾動聲中,牛車已上了街道。
這時,充當馭夫的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玉姬,自明日起,我不能給你趕車了。”
玉紫一怔,連忙直身問道:“因何?”
“管事說,公子有令,玉姬生財有道,不需人助,不需人護,財會自己滾至。令我等無需相助。”
玉紫低下了頭。
半天后,她才想起問道:“那這車?”
大漢道:“車也一樣。姬如要用,或可租賃。”
玉紫低著頭,喃喃說道:“我願租賃。”
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回去後我稟知管事。”
玉紫又說道:“如若租你,可行?”這大漢塊頭大,長相兇惡,擺在那裡就是一門神,比宮有看相多了。現在臨淄城中游俠兒多,有他在可省很多心啊。
那大漢呆了呆,搖頭道:“不曾有人租過,我稟知管事。”
“稟吧。”
宮皺著眉頭看著玉紫,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兒,似令公子不快?”
“無,無,斷無此事。“玉紫打了一個哈哈,搖頭笑得很響亮。此時此刻,玉紫的心裡一個勁地打鼓:公子出似乎是真怒了。以他的性格,斷不止是這麼小小地來一手。天啊,我真是錯了。嗚,我再也不想不勞而獲了。
牛車來到店面處,左鄰右舍地都在忙活。大漢和宮把漿桶搬下後,玉紫忙著打掃,把旗幟掛上。
仰著頭,望著那飄揚在空中的“美漿”兩字,玉紫似乎得到了一股力量。
今天特別寒冷,天空陰沉著,寒風嗖嗖而來,直吹得人無處藏身。玉紫走到忙碌的宮身邊,低聲說道:“父親,兒終是公子出的姬妾,難以日日當坊。兒如何售賣,父親需學得一二才是。”
宮聞言,老臉上盡是不自在,他砸著嘴,苦惱地說道:“我兒,為父怎能叫賣?”
“父親,但為食耳,何必羞臊?”
見宮一個勁地搖頭,玉紫苦笑道:“兒這般叫賣數日後,眾人食習慣了,許會自己過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