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奴隸。
讓玉紫沒有想到的是,公子出這一出去,便是好幾天。
玉紫變得很閒了,整個府中,沒有人敢管她,同時,也不知公子出是怎麼交待的,居然也沒有人服侍她。
每天到了吃飯時,都是玉紫自己跑到廚房,找庖丁要了些肉食和粟米飯。
她畢竟是公子出帶回的姬妾,身份擺在那裡,因此,她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到了晚上,她便是四肢一攤,往床塌上一躺,一個人守著深幽的寢殿,直到天明。
這時的她,竟似成了無主幽魂。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玉紫有點心慌了。
她知道,公子出並不願意收納她的,而且,這人生太過無常,說不定公子出一回來,又把自己送人了。
想來想去,玉紫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她伸手入懷,在衣袖中掏了掏,那裡面,有她從商隊蠻君那裡賺到的一百刀幣。這樣坐著混飯吃,混得一天混不了一世,要不,還是想法子賺點錢去?賺到了錢的話,也好跑路啊。
又過了兩天,玉紫終於打聽到,公子出和齊太子,遠去坻城迎接韓國來的公子了,約還要半個月才會回府。
於是,這一天下午,五十歲,生著一張包子臉的嬖人管事,苦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大搖大擺走向門口的少年。
一直跟著他的副手也伸出頭去,他朝門口那少年瞅了瞅,好奇地問道:“此何人也?”
嬖人管事的臉更苦了。
他呆呆傻傻地瞪著那少年的背影,半天才無力地回道:“他是玉姬。”
“噫?”
那漢子大吃一驚,他錯愕地問道:“玉,玉姬?”漢子急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姬為婦人,怎地易成丈夫而行?”
嬖人管事的臉簡直皺成了一團苦瓜,他喃喃說道:“姬不但易成少年,還拿走了公子的一個劍鞘。”劍,是代表貴族身份的禮器,玉姬把劍鞘摸了一個去,難不成,她不但假扮丈夫,還想假扮貴族?
那漢子驚呆了,他愕愕半晌,半天都不知說什麼好。
終於,半個時辰後,一輛牛車拉著玉姬,從側門駛了進來。
嬖人管事連忙小跑了過去,他看著馭夫從牛車上拉下一袋大豆,又拿下半袋稻米。然後,他看著玉姬從牛車上一跳而下,雙手一拍,朝著那馭夫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塊木片來。
這木片,本是一個圓形木塊,卻被利器一分為二。那木塊上寫了幾個字,仔細一看,上面寫的正是,“豆,兩袋,稻,袋半。”
兩片木塊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幾個字。
玉紫把左邊那半塊木片遞給馭夫,道:“三日後此時,憑此契見我。”
那馭夫慎重地接過木片,小心地收到懷中,道:“諾。”
“玉,玉姬。”
那馭夫一走,管事便急急上前,他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二個麻布袋,又盯著玉紫手中的半片木塊,吃吃地問道:“姬,姬一婦人,怎地有此契據?”玉紫手中的這木塊,叫契,在春秋,這是時人借債索債的證物,便如後世的借條。一般是索債人手持左邊的契,在規定時日來索取財物,交易圓滿後,兩契合一,燒燬。
玉紫抬眼看向管事,她把木契收入袖袋中,負著手,淡淡地說道:“這你就不必問了。”說到這裡,她向管事身後的漢子叫道:“呶,把這二個袋子運到廚房去。”
“然,然,然。”
東西很快便堆到了廚房中。
還沒有到晚餐時,廚房中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揮退漢子,玉紫倒出半袋大豆,把它們泡在一個空的木桶中,然後在桶中浸滿水,再在桶外面蓋上蓋。做完這一切後,皰丁已絡繹入內了。
這些奴隸出身的皰丁們,一看到扮成少年的玉姬站在廚房中,頓時一僵,手足無措起來。
玉紫瞟了他們一眼,朝著那泡了大豆的木桶和剩下來的兩個麻布袋一指,說道:“此間之物,不可動。違者重處!”
“諾。”“絕計不敢。”
“善。”玉紫大搖大擺地點了點頭,踱出了廚房門。
這一晚,她睡得很香。
第二天,玉紫起了個大早,當她來到廚房時,皰丁們還沒有來。
玉紫把桶裡泡得鼓脹的大豆拿出,就著廚房外面的水井旁的石磨,推起磨來。
隨著磨盤轉動,乳白色的豆漿汩汩流入了下面洗淨的石管中,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