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堤朝玉紫謙疚地說道:“先王稍候,我歸來後,當為先王擺宴相慶。”
玉紫叉了叉手,道:“不敢。”
“先生,容我更衣。”
“公子自便。”
公子子堤一走,玉紫生怕父親節外生枝,扯著他的手便向殿外走去。
殿外眾人,連同那門房在內,都在瞪著玉紫。
玉紫也不理會,低眉斂目,緊緊牽著宮的手,向外面走去。
一直到走近大門,宮才嘆道:“我兒為了救我,用心良苦啊。兒是婦人,公子子堤歸來後,得知兒的身份,未免會怪罪。兒,我們速速離開此地。”
玉紫一聽到他願意與自己離去,大喜過望,她馬上放開了手。轉向宮,深深一禮,叫道:“父親。”
“兒啊。”宮伸手撫上她的頭髮,喃喃說道:“兒,你曾是公子子堤的人,為舊主獻策,乃忠義之舉,怎可索金?”
玉紫翻了一個白眼,嘴裡卻是老老實實地應道:“父親教訓得是。”
宮見她聽話,很是高興,他點了點頭,笑道:“我兒獻了何策,竟令得公子子堤轉泣為喜?”他見玉紫猶豫,馬上又說道:“我兒不說便是。”
接回父親的玉紫,懷揣著剩下的七十個刀幣,向公子出府後面,一處專供商戶和遠遊而來計程車人租住的巷道走去。
臨淄城是天下財貨集散之地,物價之貴,天下之最。在這裡生活,開銷大得驚人,玉紫這七十刀幣,在曾城,可供爺倆生活好幾個月。可在這裡,租住兩間陳舊的木屋,也只夠半個月用。
幸好,宮的身邊還有一百刀幣。這一百刀幣,便是宮上次護送商隊的所得。至於在公子子堤府中,如他們這種食客,吃住銷用都是主家提供,並沒有工資領。
給宮交了一個月的租金,再替他買了一些大豆粟米,鼎,塌被等物,兩人的身上,又是空空如也了。幸好,宮得知玉紫一天賣漿便可得到一百來刀幣,也是信心滿滿。
與此同時,公子子堤所獻之計,被齊王採納了,並送給了他十個劍客,二個美姬。
目送著公子子堤歡喜離去的身影,齊太子笑了笑。
他轉向齊王,瘦長而輪廓分明的臉上,已是嚴肅之極,“反間之計?魏斷秦兵去路,齊魏共困秦兵!父王,此計還可。”
他說到這裡,聲音略頓,冷冷地續道:“然,齊魏不和已久,真這樣說,騙不得秦人。”
齊王看向太子,和藹地說道:“我兒有何良策?”
齊太子在殿中轉了轉,緩緩說道:“兒以為,我們只需讓秦人知道。魏人圖謀秦久矣!他們只等著秦與齊兩敗俱傷時,便會截斷秦人退路,直攻秦都咸陽!殺秦人一個措手不及!”
“善!我兒此計甚善!”
齊太子微微一笑,目光投向深幽的夜幕,暗暗忖道:公子子堤懦而直,斷不會想出這樣的計策來。這獻策之人,雖然不懂諸國國情,但這計策,卻頗有可圈可點之處。
……
夜深了。
公子出的議事殿中,依然散發著蠟燭幽幽的光亮。
塌幾後的他,坐得筆直筆直的。他的面前,攤放著一塊巴掌大的絹,上面寫著寥寥數字。
盯著上面的字,他俊雅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嘲弄地笑容來。他撫著下巴,喃喃說道:“反間計?魏欲直攻咸陽?想令得秦人退兵麼?這可不行!”
緩緩向後一靠,公子出閉上雙眼,右手按向幾下的一個銅鈴。
“叮呤——”
清脆的一聲響鈴中,一個全身包著黑衣,縱使站在角落,也彷彿並不存在的人出現了。
公子出把那塊絹塞在一個銅丸,交給那黑衣人,淡淡地說道:“速送到邊師,勿要令齊人截到!”
黑衣人雙手一叉,緩緩一退,只是一退,他整個人,便如蠟燭一樣,消失在黑暗中。
黑衣人一退,公子出便是嘴角一揚,他聲音微提,悠然地說道:“找到玉姬,對她說:一連數日,她行蹤忽忽似兔,飄飄如雲。我真不知,世間有這等隨身姬侍乎?”
一個劍客響亮地應道:“諾。”
聽著那劍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公子出臉上的笑容,已是越來越燦爛,越來越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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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女人
這時的玉紫,已回到了側殿中。
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