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趕來。
鬨笑聲中,玉紫靜靜地盯著亞。
她的目光平靜中帶著一種冷意,直直地盯著亞,玉紫伸出手來,慢條斯理地把他的大掌扳開,說道:“君堂堂丈夫,還請慎言。”
亞和眾劍客還在哈哈大笑,也許是被玉紫的冷漠所鎮,他的笑容一怔,眉頭一挑,竟是任她扳開了自己的手掌。
玉紫一得到自由,理也不理笑得正歡的眾劍客,徑自轉身,朝著宮老走去。
她迎上了急急而來的宮老。
擋在宮老面前,玉紫伸手按在宮老揮舞著的青銅劍上,微笑道:“父親不必動怒,亞不過是與孩子玩鬧。”
宮老一怔,對上了玉紫的雙眸。
這雙眼睛,清澈如水,明淨無波,讓人一見心靜。
宮老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他盯向亞,又盯向鬨笑聲兀自響亮,還在盯著玉紫唿哨連連的眾劍客,聲音一提,沉聲喝道:“諸君,宮雖老,為了我兒,不敢怕死!”
這是警告!
眾劍客對上宮嚴肅的表情,聲音一靜。這時,一劍客嘻嘻笑了起來,“宮老雖然不惜死,可你兒懦弱好欺,我等……”
他只說到這裡。
一旁的亞,緩緩搖了搖頭。
亞顯然是這些劍客的首領,他一搖頭,那人的話便戛然而止,嘿嘿直笑。
宮老喘了幾口粗氣,他瞪著那開口的劍客一會,回頭看到玉紫,終於按下怒火,把手中的劍,緩緩歸鞘——若玉紫真是兒子,受了這樣的侮辱,自是不死不休,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眾人所言,算不得太過份。
宮牽著玉紫的手,沉聲道:“兒隨父來。”
目送兩父女遠遠離去後,亞低下頭,瞅著自己的手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目光來。
這時,那臉黃而長的青年笑道:“亞,莫非你相中了宮老此子?宮老雖勇,終已老朽,你若相中,將此兒弄來玩耍一番,也不是不可。”
那青年說到這裡,冷冷一笑,“宮老仗著武勇,管了不少曾城的閒事。真想知道,他的兒子若成為兄長胯下孌童,他舍不捨得一死以謝!”
亞靜靜地瞅著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曬道:“此事以後再議。”
那臉黃而長的青年有點不甘心,他望著亞,見他表情堅定,當下扁了扁嘴,應道:“諾。”
宮牽著玉紫,一邊在人群中穿行,一邊說道:“我兒,劍客皆是悍勇之士,你不可輕易服軟。”
宮說到這裡,長嘆一聲,補充道:“幸我兒識字,以後可躲之避之。”
玉紫笑了笑,她看著為自己憂心不已的父親,輕聲說道:“父親,兒可以應付,你不要憂慮了。”
她不是宮,不是這個時代的血勇之士。這時的人,會為了尊嚴,輕易地用命去博。她不會,她信奉韓信,認為人處於弱勢時,是應該忍受跨下之辱的。何況,這些人只是口頭上戲弄她,又沒有實質的傷害她,不算什麼。
宮老看向她,呵呵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一臉慈愛歡喜。
兩人來到一個臉白而瘦,生得又瘦又長的管事前。
這個管事,已不是昨日僱用玉紫之人。
他盯著玉紫打量半晌,問道:“你識字?”
玉紫叉手應道:“然。”
“善。”那人點了點頭,朝玉紫身後一指,道:“從今日起,你歸於驢車隊中,份同雜工。”
“份同雜工?”
宮老一急,上前便想爭辯。玉紫扯住父親,搖了搖頭。
這時,那管事盯了宮老一眼,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又瞟向玉紫,說道:“然,眾人若有疑惑,你需解之。”
玉紫低下頭來,叉手道:“然。”
那管事揚長而去。
宮老看向神態自若的玉紫,乾巴的唇蠕動了下,卻只是嘆息一聲。
這時,一個吆喝聲響亮地傳來,“起行——”
聲音一落,百步外,另一個劍客策馬上前,接著高喝,“起行——”
“起行——”
“起行——”
一個聲音落下,百步外的另一個劍客馬上跟著高喝,於是高喝聲連續而起,不一會功夫,二三里長的隊伍,便都傳遍了。
商隊開始動了。
宮老看著玉紫轉身步入驢車隊後,才轉頭走向他自己的位置。
宮老畢竟年邁,雖是有名的武勇之士,可他也只是驢車隊中的一個普通劍客。地位雖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