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對履行如此重大的任務感到非常興奮。經商量,她設計出了一個絕對機密的行動方案。
一天,住在天津日本租界宮島街的婉容皇后家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川島芳子。她穿一身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用金線銀線繡著龍樣花紋,腳上穿的也是繡有龍樣花紋的錦緞布鞋。這表明了她是一位皇族。
日本駐天津部隊翻譯官吉田的夫人陪同川島芳子前來拜訪。同來的還有一個身材瘦小但面目俊俏的女人。她的相貌與婉容有幾分相像。
寒暄過後,川島芳子對婉容說:“皇后陛下,您與其在這裡過孤獨清苦的生活,不如到滿洲去和皇帝陛下痛痛快快地享受清福。我這次來,就是奉命將您接往旅順,陛下目前就住在那兒。但您的府第周圍軍警守衛嚴密,要順利出走很不容易啊。”
婉容對川島芳子久聞其名,但囿於種種傳言,對她印象並不好,聽完後沒有表示可否。第二天,婉容向剛調到天津的特務頭子土肥原賢二詢問了原由。土肥原說:“請皇后陛下放心,芳子小姐是我們軍方所派,務請皇后給予通力合作。”
交談中,婉容流露出對去東北的擔心,她問川島芳子:“聽說那裡是個土匪窩。天氣也特別寒冷。”
川島芳子笑了起來,解釋說:“這完全是誤傳。那是我們愛新覺羅王族發跡之地。至於治安,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你如不去,誰來照顧皇帝陛下呀?”
“我一出門就有人跟著,怎麼脫身啊?”婉容問。
川島芳子湊近婉容,附耳低言,詳述了她設計的出逃方案。婉容聽了頻頻點頭。
川島芳子帶來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個男人。不這樣,他就無法進入皇后住地。
幾天後,這個“女人”就生起病來了,而且很快就“不治身亡”。婉容謊稱死去的是愛新覺羅王族的一個遠房親戚,於是就在自己家裡替“她”辦理喪事。廳堂上放著一口大棺材,棺材裡躺著剛死去的那個“女親戚”——其實棺材裡空空如也。
百變豔諜——川島芳子(6)
喪事辦得熱熱鬧鬧,出殯的規模頗為盛大,十幾名和尚身披袈裟,手持法器敲敲打打,口中高聲唸誦經文。川島芳子帶來的那個男扮女裝的“親戚”,此時搖身一變成了“婉容”,哭得悲悲切切,像個淚人兒。而真正的婉容皇后,則裝扮成一個身穿孝服的男子,和身穿西服的“男裝麗人”川島芳子一左一右緊靠著走在一起。
溥儀雖然早被廢黜,但民國政府同意撥給他一大筆贍養費用,他在天津的“王府”仍很有氣派,政府當局平時派有軍警保護,實際上也起監視作用。不過軍警們看到“王府”辦的是喪事,對送殯隊伍裡身披孝服的人哪裡會一一留意辨認?更何況軍警們都看到假“婉容皇后”被人攙扶著走在送殯隊伍中間,而且哭哭啼啼,十分悲慟,從而對化裝成男人的真婉容,就更不會懷疑了。
送殯隊伍一路綠燈,暢行無阻,很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緊靠海邊的一處白河岸邊。
日本特務機關事先準備好的一艘小汽船,已升火待發,日本駐軍翻譯官吉田和夫人已在船上等候多時。川島芳子將身穿男裝的婉容送上汽船,交給了吉田夫婦,然後悄聲說:“皇后陛下,你先走一步,我們旅順見。”
幾天後,天津報紙登出了一條特大新聞:“遜帝溥儀皇后婉容出逃。”國民黨特務機關為之瞠目結舌,大呼上當。
川島芳子很快從天津來到了旅順。她是女人,原先又是金枝玉葉的皇族,因而常常和婉容說說笑笑,形影不離,親密無間。誰知這一來又惹了禍,私下人們紛紛議論皇后搞起了“同性戀”。
整個皇族大譁,溥儀也十分生氣,決定讓川島芳子離開,另請肅親王的第四個女兒——三哥子做婉容的伴隨。
川島芳子嫉妒心大發,她也在背後大造謠言,誣稱:“三哥子要毒害皇后陛下。”不久後,三哥子也離開了婉容。她哭哭啼啼地說:“想不到我這個妹妹會是這樣一副蛇蠍心腸。”
與關東軍高階顧問、“乾爹”多田駿同枕共眠。身穿大將軍服,腰佩手槍,腳踏戰馬,川島芳子成了“安國軍金司令”。收編土匪遊勇,策反蘇炳文,“功績”顯赫
1932年2月。瀋陽豪華的大和旅館內,一下子住進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有穿日本軍服的將軍,有穿東北軍軍服的將軍,還有穿西裝的、長袍馬褂的,甚至穿清朝官員服裝的,各色人等進進出出,顯得異常忙碌。
清遜帝溥儀和皇后婉容,也從旅順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