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裡帶著明顯的憐憫、理解與同情,讓我感覺他非常明白我是個怪物,他跟我是不一樣的,他的眼神堅定且明確,他是個有存在意義的人,我很快便把他們拋在腦後。
這場戰役到了尾聲,待我回過神後我發現整條村子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那個說需要我的族長死掉了,我的存在意義又消失了。
我精神恍惚地往前走,稍稍回過神後我發現我來到了一條小溪,我怔怔地看著水面上映照著的人影,這個人……是我嗎?我緩緩抬起手撫上臉頰,倒影裡的人做著跟我一樣的動作。
“原來我長成這樣,跟圖畫上的怪物不一樣……”
我調動胸前的骨頭,幾根雪白的骨頭突出面板。
“這樣看起來……我真像個怪物……我到底是什麼……?”
我到底是怪物?還是輝夜君麻呂?
我很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這個世界還會出現需要我的人嗎……?”
我轉過身子,眼角瞄到不遠處有朵小白花,孤單佇立在樹下的小白花,跟我好像,一樣生存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樣不起眼到連神也看不見,我失神般地緩緩往小白花的所在地走去。
我對著小白花傾訴,如同對著另一個自己一般。
“這棵小白花……為什麼你要在這裡綻放?為什麼不回答我……連你也無視我嗎?為什麼?這樣的你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見它完全沒有回應我,就這樣看著我唱獨角戲,我不由惱羞成怒地伸手就想把它毀掉。
就在此時,有一隻手把我的動作擋住,我忙不迭地抬頭,這一眼竟讓我整個人呆掉了,他看起來年齡很小,個頭比我矮,長得非常可愛,他抬起頭故作囂張地看著我說:“它長在這裡當然是在等待本少爺來帶他走,本少爺就是它的存在意義,還是你有意見,啊唔?”
聽見這一席話,我徹底愣住了,跟我如此相像的小白花長在這裡是等你帶走它,你就是它的存在意義?長在如此不起眼的角落是為了等你嗎?努力掙扎生存下去是因為你嗎?
良久,良久我才恢復說話的功能,我想再確認一次地開口問:“它、它在等你帶它走……?”
不知為何我非常緊張,緊張得連話也說得結結巴澳,我感覺他的回答會為我帶來很大的轉變,我心情異常緊張的等待他的回答。
他皺了皺鼻子模樣非常可愛,他以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當然。”
我的心境起伏不定,我急切想知道,我又問:“那我呢?我也是在等待你來帶我走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栗色的長髮在月光映照之下閃爍得刺眼,就像我一直嚮往著的光芒一般,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耀眼自信的氣息,他好像完全不曾懷疑過自己的存在價值。
見他很久沒有回應我,我有點失落,我略帶激動地說:“我跟它一樣一直在不起眼的角落等待!一樣是沒有生存意義!你是它的生存意義!你也是我的生存意義嗎?你來帶走它!那我呢?我呢?”
我狠狠咬住唇,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止住到口的哀求,要是他說他不需要我,我該怎麼辦……?我不敢想像。
他好像猜出我的想法,他安慰起我來,還說了句讓我一生難忘的話語來:“從今天開始,沉醉在本少爺的華麗之中吧!啊唔?”說完他朝我伸出手。
我受寵若驚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月光下的他就像我夢寐以求的神一般,他整個人好像閃爍著光芒一樣,我終於等到了,我等到我的神了,我激動得快要哭出來,眼睛浮現出酸楚的感覺,我呆愣地看著朝我伸出手的神,我不敢置信生怕這一切只是個夢,我努力鼓起勇氣緩緩伸出手。
那隻手很小,比我的還要細小,卻異常地溫暖,我第一次和人牽手,那種溫暖的感覺緩緩傳至我心底,當我還沉醉在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溫暖時,他對著我笑了,我的神告訴我他的名字是宇智波月,我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我叫輝夜君麻呂。
宇智波月,我在心底一遍遍地默唸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從今以後就是我的神,我的一切,我的存在意義。
就在我鼓起勇氣想緊緊握住那隻手時,他突兀把手抽離了,我愣住,他不要我了嗎?
“月大人……”我輕聲叫喚他,我不敢放大聲線就怕驚走他。
他沒有回答我,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快步跑到他的身邊,發現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剛剛那棵小白花身上,他好像完全感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