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的“老運動員”生涯。
就在被打成右派前幾天,譚邦傑收到一封密雲縣的來信,信中說在清東陵發現一種淺黑色毛皮上有深黑色斑紋的老虎。這正與文獻中記載的黑虎相似,正當譚邦傑要安排保護黑虎的措施時,自己就成了“右派”。此後,人們再也沒有見到過這種虎。
這一年,反右鬥爭“找”到了很多人頭上。提出著名的“梁陳方案”的陳佔祥也是這一年被劃為右派,梁思成則受到了衝擊,北京城牆沒有保住。不幸中的萬幸是,梁思成的一些弟子後來被髮配到西安,西安古城因而得到了部分保護。
而譚邦傑卻是在孤軍奮戰。他要保護的老虎,此後完全是孤立無援。1957年,也是中國打虎的高潮年,數百隻華南虎被當做害獸打死。
那一年還發行了普9型天安門武松打虎郵資封;中國連環畫泰斗劉繼卣出版了小人書《武松打虎》,一版一次印了8萬冊。同年6月,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蓋叫天來到華南虎出沒的湖南省,演出了《武松打虎》。
尋找 Tiger Tan(2)
“武松打虎”,在這一年具有了政治上的象徵意義。
■ 盲區22年
尋找譚邦傑動物保護思想和理念的形成,從1957年起進入盲區。現在,我們只能從一些健在的老者口中,只鱗片爪地復原譚邦傑這22年。
除了有人看到過譚邦傑在門頭溝放羊時背完一本英語詞典,6年“右派”生涯中沒有更多的回憶能夠說明他還與學問有關。
1963年,摘帽“右派”譚邦傑回到動物園打掃了3年廁所,1966年起開始了煉獄般的生活,“煉獄”是譚的同事在回憶他的“*”歲月時特別重調的一個詞。那年所有流行的帽子他都戴過——“叛徒”、“特務”、“走資派”、“反動學術權威”,白天打掃公共廁所(動物廁所譚邦傑沒有資格打掃,怕他報復、*動物)、晚上挨鬥或陪鬥——動物園每一個人挨鬥,都可以拉譚邦傑當陪鬥,他是挨鬥的“第一梯隊”。
即便是在這段時期,還是有一個人發現譚邦傑在看書。崔佔平,60年代中期曾任北京動物園主任,他發現譚邦傑偷偷摸摸地看解放前出的英文版《美國博物館中亞調查記》。崔佔平的記憶,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