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面去告蕭軍,張大學則是誓死不依。左右為難、盛怒之下的張老先生氣昏了頭,決定與女兒斷絕關係,將她拒之門外。這一拒,斷了女兒的後路、最終使女兒遠走他鄉;這一拒就是七年,直到我六歲時,外公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外孫女。
父女如影(5)
那時的張大學住在學校,默默承受著周圍異樣的目光與壓力。但是預產期日益臨近,總不能在宿舍裡撫養孩子啊!最後是張大學原來的奶媽——付媽,幫她找到了可以替他們照看孩子的人,解了燃眉之急。
那時付媽五十多歲,正在東城的蔣家衚衕一家人家做保姆。同院裡住著一位單身蒙族婦女,姓包,人稱包媽媽,年齡四十多歲,乾淨利落,為人誠實、厚道,丈夫去世早,家有一兒一女都已經長大,平時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付媽就對包媽媽簡單地、有所保留地說了張大學的處境,想請她幫忙接收無家可歸的張大學在她家裡坐月子,以後還要幫助照看將要出生的孩子,包媽媽答應了。
很快,蕭軍陪著張大學見到了包媽媽。由於張蕭二人年齡懸殊較大,付媽為了不讓別人生疑,就謊稱張是蕭的弟妹,因其弟不在北京,所以請蕭陪同前來。
付媽一定不會想到,她這一臨時編排的說法,竟然後來真的被我的父母採納、竟然真的造就出一種另類關係——我出生後一直稱呼蕭軍為“大爺”,稱呼他的妻子王德芬為“大娘”。直到蕭軍去世,直到今天,這個稱謂從未改變。
付媽更不會想到,她介紹給我父母的這位蒙族婦女,在後來的日子裡,以無私的母愛,不僅照顧了我的童年,還將我如自己親生女兒般帶大,直到1996年以87歲高齡在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