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這些同學一塊玩玩兒電腦裡挖地雷的遊戲,然後你再告訴我,人和人生下來都是一樣的,你和他們長著同樣的腦袋,看我不抽你嘴巴。
我不知道我們學醫的為什麼要學這些東西,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中耳炎和知道不知道耳骨是從頜骨演變而來有什麼關係。學這些東西,不全是享受。我學C類數學就學得頭大如鬥。顯然我祖上的才女,不夠自由奔放,沒有抓住機會和外星人野合,就象現在我姐姐,在美國多年,也沒搞定美國猛男弄張綠卡。我高數考試的時候,我數了數,一共十一道題,我做出六道半,考試的後半截,我一直在計算,我能及格的機率。上人體解剖的時候,白先生問,有沒有人知道人類的拉丁學名,他期望沒人回答,他好自問自答,顯示學問。我舉手說,是HOMO SAPIENT。白先生反應很快,立刻說,也就是我們醫大的能答出這樣的問題,我們有其他醫校沒有的幼功,有北大的基礎訓練。白先生說,病人首先是人,活在天地之間的人,然後才是病人。所以要了解病人,先要了解人,要了解人,先要了解人所處的天地江湖。如果一個醫生希望病人別來找他,而是把硬化的肝臟或是潰瘍了的胃放到紙袋子裡寄給他,他這輩子就完蛋了,他永遠成不了一代名醫。醫大的教育是讓我們成為名醫,成為大師,課程自然要與眾不同。我們當時聽了,頗為得意,胸中腫脹,覺得自己將要成為一個人物,就象青年的時候第一次聽到政治家說,世界終究是我們的。我長到好大才明白,這完全是句廢話,老人終究是要死的。而且,這世界到底是誰的,一點也不重要。我總結出一個鑑別騙子的簡單方法: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如何不花錢、省錢、不費力氣掙大錢,他一定是要騙你錢。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什麼是世界本源、什麼是你的前世和來生,他一定是要騙你的靈魂。如果有人問你,想不想知道世界到底是誰的、到底如何才算公平,他一定是要騙你十幾年的生命。
在我心智發育的黃金時代,我和我的女友互相學習彼此的身體,學習如何在一起。這同樣是一個偉大的過程。
街上的人很多,我都不認識。北大里的人很多,儘管多少有些臉熟,我也不能不經過同意,撩開她的襯衫,撫摸她的Ru房。從這種意義上講,我好象只認識我的女友。按照趙氏理論,世界象一張白紙,捅破一個洞,就可以到另一面去,另一面就是各種宗教在不同場合反覆描述的天堂。我伸出我的男根,象是伸出我的手指,我在我女友的身體裡捅破一個洞,我到了世界的另一面,那裡是天堂嗎?
從傳統意義上講,我的女友幾乎在各個方面都是個好學生、健康青年。她認真聽講,決不遲到。她堅持鍛練,身強體壯。她不吃致癌食品,不胡思亂想。但是,從傳統意義上講,我的女友在一個方面絕對不是個好學生、健康青年。她對的我身體的愛好,大大大於我自己對我身體的愛好,按照傳統定義,她稱得上淫蕩。
“你別生氣。”我推了單車和我女友在未名湖邊行走。當我很嚴肅地告訴我女友,我覺得她很淫蕩的時候,她滿臉怒容,一副想抽我的樣子。“淫蕩在我的詞典裡,絕對是個好詞,就象《紅樓夢》裡說賈寶玉是天下第一淫人,是在誇他。”
“你可以給我好好講講,淫蕩如何是個好詞。”她火氣未消,她暗含的意思是,我講不出來,還是要抽我的。
“我一直以為,男人是否美麗在於男人是否有智慧,不是聰明而是智慧。這甚至和有沒有蔭莖都沒有必然的聯絡,比如司馬遷宮刑之後,依舊魅力四射,美麗動人。女人是否美麗在於女人是否淫蕩,不是輕浮不是好看而是淫蕩。我要是個女人,我寧可沒有鼻子,也不希望自己不淫蕩。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所有魅力四射的女人都十分淫蕩?這是秋氏理論的重要基礎。”
“你不用擔心,你要是女人,你有足夠的能量讓周圍雞飛狗跳的。我還是不喜歡淫蕩這個詞彙,你可以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不要用在我身上。我對你一心一意。”
“智慧可以大致分兩種。一種是智慧是達芬奇式的智慧,無所不包。達芬奇畫過畫,教過數學,研究過人體解剖,設計過不用手紙的全自動抽水馬桶。另外一種智慧是集中式的智慧,比如那個寫《時間簡史》的教授。他全身上下,只有兩個手指能動,只明白時間隧道和宇宙黑洞。淫蕩也可以大致分兩種。一種是對任何有點味道的男人都感興趣,另一種是隻對一個男人感興趣。林黛玉和你都屬於後一種。”
我女友沒有說話,但是臉上要抽我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姑娘們好象總願意和林黛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