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廠房中央的十幾個人身上,這其中,竟赫然有他一個老熟人。
“老東西,原來是你搞的鬼?”
看到莫老頭之後,周小牙面色陡然狂變,嘴裡喝罵之間,洩憤一般,隨手便將手裡的小瓷瓶扔了出去。
“嘿嘿,罵吧罵吧,罵完了你小子的死期也到了!”
看到仇人出現,莫老頭臉上立刻獰笑起來,身形微微一避,便讓開了周小牙扔過去的小瓷瓶兒。
“嘩啦!”
白色的小瓷瓶摔落在地面上,瞬間砸了個稀爛,裡面的液體將地面印溼了巴常大小的一片。
下一瞬,一股極其濃郁且十分好聞的香氣緩緩飄散了開來。
“哎喲,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原來還是個情種,跑過來送死,手裡頭居然還拿著一瓶送女人的香水瓶兒,老子要是個女的,說不定都要倒貼你了呢!”
“哈哈哈……”
抽鼻子聞了幾下,趙黑虎陰陽怪氣地譏諷起來,惹得眾小弟鬨堂大笑起來,一個個望著周小牙擠眉弄眼,顯然已完全將他看成待宰的羔羊。
“哼!有什麼事兒儘管衝著老子來,折騰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還在道上混,老子簡直替你們臉紅!”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從外面圍攏進來的二三十名黑虎幫眾剛剛進來,估計還沒有吸入多少“醍醐香”散發出來的異香,周小牙故作氣憤地喝罵一句,抬腳便向一旁角落裡的孫妤婷走了過去。
想必是認定了他們二人反正也逃不走,趙黑虎等人笑吟吟地看著,並也沒有出手阻攔。
剛進來的那二三十名黑虎幫眾走過來,很快便與廠房中央的趙黑虎匯合在一起,足足五十多號人,圍成一個半圈兒,將角落裡的周小牙和孫妤婷堵在了最裡面。
“大臉扣,你你……真傻啊……明知道送死,還眼巴巴趕來……嗚……以後我再也不叫你大臉扣了。”
看到周小牙真的一個人來了,小丫頭感動得唏哩嘩啦,抽噎著竟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還不停地抽動鼻子,心疼地嗅著空氣中飄散開的異香:
“這香水你真是特意送給我的嗎?比我姐的那些限量版法國香水都好聞,是不是好貴啊?”
“咦?我怎麼有點兒頭昏?哎呀,這群王八蛋是不是給我下什麼藥了……我也沒喝什麼呀?”
說著說著,周小牙剛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這丫頭腳下一晃,竟是連站都有些困難了,一屁股便跌坐到地上。整個人醉眼迷離,眨眼工夫,已和那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漢沒甚區別了。
“哎呀,老大不好,我也有點兒頭昏!”
“完了完了,昨兒晚上喝的那點酒又上頭了!”
……
這邊孫妤婷剛剛坐倒,圍在外面的幾十人裡,立刻便有幾人怪腔怪調地咋呼起來。
還未待目瞪口呆的趙黑虎和莫老頭回過神來,其中的兩人,便“砰咚”一聲,一頭擱地面栽倒下去。
這“醍醐香”說穿了其實也就是一種以氣體形式傳播的麻醉劑,比酒的威力雖然強烈許多,但道理卻還是一樣。
酒量好的人,抗藥性就強,支撐的時間自然也就久一點。
而酒量差的人,抵抗力自然就弱,就好比孫妤婷和這兩名最先倒下去的黑虎幫眾,估計就是酒量奇差的那種,沒聞幾下,居然直接就醉翻在地了。
至於趙黑虎與莫老頭這些顯然酒量還行的傢伙,雖然尚不至於醉倒,但這種隱隱突然有點“上頭”的感覺,卻立刻讓他們神色大變。
“臭小子,那瓶子裡裝的什麼鬼東西?”
陡地暴喝一聲,趙黑虎抬手便往鼻端捂了過去:“大家小心點,千萬彆著了這小子的道,這香氣兒聞不得!”
“砰咚!”
“砰咚!”
話音剛落,身旁又接連倒下幾名幫眾,就連劉麻拐那小子也咧嘴笑著一頭栽倒在地,那神態表情,看起來不但人已醉了,估摸著連“美夢”都做起來了。
“這到底什麼玩意兒,藥性也太猛了吧?”
突然間的變化,讓趙黑虎驚出一身冷汗來,怒罵了一句,抬手便向周小牙遙遙一揮:“還愣什麼呀?趁著咱們還沒被放倒,趕緊把這小子解決嘍!”
話聲剛落,反應過來的那幾十名幫眾怪叫著向周小牙撲了過來。
倒是他身旁的莫老頭兒,此刻雖然滿臉通紅好似酒勁兒已差不多了一般,但神智卻還沒有完全迷失,抬手一捂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