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到了極點。
掛掉電話,周小牙皺著眉頭沉吟少頃,總覺得心頭似有一種不太安定的感覺,畢竟“八岐大蛇”當初可是“半步道劫”之境的強大凶獸,這一次戰場又在華夏域內,實在承受不起太大的折騰,一切還是得考慮周全一點兒為宜。
一念及此,周小牙有了新的想法,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悄然翻湧,念動之間一道白光打出,原本被他收在“乾坤袋”中的傀儡察猜金與江四眼二人被放了出來,出現在辦公室中。
“晉入先天中期後,你的預言異能有沒有什麼變化?”江四眼一現身,周小牙顧不上多說,劈頭便問了起來。
此前江四眼以油畫預言時頗有限制,並非想預言就能預言,那些神奇的預言畫面乃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根本不存在主動性。但眼下他畢竟已晉入先天中期,實力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周小牙此刻突然問起,就是希望他在晉入先天中期後於油畫預言方面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能針對某一件事進行靶向預測,那樣的話對於整個事件的把握,他就更有信心了。
“似乎觸控到一點兒邊緣……我可以試試,看看現在能不能主動進行塗鴉預測!”
一聽這個問題,江四眼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周小牙的意思,倒也沒有過多解釋,直接點頭。
很快,周小牙再次抬手打出白光,從“乾坤袋”裡取出作畫的油布和油筆之類的東西,準備好一切之後,就這麼和傀儡察猜金站在旁邊,靜待江四眼施為。
江四眼很快進入某種玄奧的狀態,如同修道士返神內視時的瞑想一般,站在擺好的油布框前面閉上了雙眼。
幾分鐘一晃而過。
正當周小牙等得有些不耐煩之際,一直站在那裡如同雕塑般一動未動的江四眼,終於有了動作。
原本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嚇人的是,他的雙眼卻是翻白的,黑瞳完全看不到,整個眼眶裡全都是��說陌諮��洳歡∫謊劭慈ィ�蛑蹦馨訝訟懦鮃簧砝浜梗�
此時此刻的江四眼似乎進入了某種更加玄奧詭異的狀態,雙眼翻白的他微一抬手便精準地握到了擺在身旁的油畫、畫筆,在油彩盒裡點了幾下之後,下筆如飛,迅速地開始在油布上塗抹起來。
周小牙沒敢打擾,豎起右手中指在唇邊,向身旁的傀儡察猜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這麼站在旁邊仔細看了起來。
這傢伙下筆幾乎沒有任何章法,左一下右一下,看起來簡直如同亂塗亂抹,足足一分鐘之後,畫布上的色彩多了,才漸漸看出一些端倪來。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周小牙原本覆滿好奇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讓他意外的是,畫布上所呈現的地點,居然並非是在海上,而是一處他記憶中最為熟悉的地方——南山孤兒院!
周小牙可以說自小就在那裡長大,後來才被院長奶奶逼著在外就學,根本不允許回去,但儘管如此,整個南山孤兒院與其周邊的一些地形地貌,還是伴隨著童年的諸多記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多少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褪色。
可以說,這個地方,一直是周小牙心中最溫暖的聖地,那裡有他的童年,有許許多多雖然可能並不熟悉,但在心裡卻被他一直當成弟弟妹妹一樣的可憐孤兒。
周小牙雖然因為院長姥姥的禁令而一直沒有回去過,即便有一次悄悄過去,都是夜晚潛行,但他對於孤兒院的感情卻很深,自從理療中心賺了錢,已經吩咐徐玲丫頭往那邊打過幾次錢了。
眼下看到這一次的事情似乎把南山孤兒院扯了進來,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其沉重。
很快,前後不到十分鐘,整張畫布便已然被油彩覆蓋,扔下畫筆,江四眼再次閉上眼睛,待重新睜開時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晃了晃腦袋之後,他的視線很快落在自己剛剛塗抹出來的這副油畫上,隨即看向周小牙,入眼所見的一切,讓他面色大變。
此時此刻的周小牙,雙拳早已握緊,雙眼瞪得溜圓,眼白中隱隱有一些血絲迸顯,視線緊緊地盯在油畫上。
能讓周小牙的情緒變得如此激動,油畫上所展現出來的情況,顯然不可能會是什麼好事了。
整張油畫詭異到了極點!
從上面能清楚地看到松島櫻子的身形,她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恐怖的妖魔一般,從體內散發出一大片神秘的霧氣,這層霧氣在現實中可能是無法看到的,因為在油畫上,江四眼是用一種半透明的白色油彩把它表現出來。
畫布上,整個孤兒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