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茅屋,你絕對不能再往前踏一步。”
寧亞穗撇著小嘴道:“知道啊,水池外的泥土都燒人的,上次的傷還留著疤痕,你看。”小女孩舉起一隻腳,露出腳底一片紅色難看的凸出物,五個腳趾還滲著濃水,可是寧亞穗一點也不覺得痛。
彤颯幫寧亞穗穿好衣服,一字一句地道:“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去。”
“可是媽媽,爸爸他們去哪裡了,為什麼他們回來有時侯會有食物,有時侯是不能吃的,有時侯卻是空著手回來的,為什麼?”小女孩好奇地問。
“外面?”彤颯在那一瞬間呆立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寧亞穗是個什麼樣的孩子:眼前的孩子年紀幼小,對四周的東西特別感興趣,酸質的泥土讓她吃了苦頭,鋼酸草葉片的鋸齒讓她流血;寧亞穗卻開始對自己帶來的水發生興趣,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的地方,她以捕捉水裡的動物為樂,很快就獨自學會游泳了。然而讓彤颯詫異的是寧亞穗對外面的興趣,即使沒有理解到多少東西,她還是知道在某些時候必須躲著,爸爸們會在什麼時候帶來食物或者其他東西。她理解到食物和非食物的區別?彤颯愣著看看充滿渴求眼神的寧亞穗,細細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外面的世界就像酸土之地一樣,到處都是能傷人害人的東西。”
寧亞穗又一次發問:“那麼彤颯媽媽是曾經到過別的地方?,媽媽可不可以帶亞穗去?”
彤颯驚訝地看著這頑皮的小女孩,一時說不出話來。彤颯刻意隱藏酸土之地外面世界的模樣,不只是她,寧百清、繁浩以及茅屋裡的人都如此隱瞞事情,目的是為了讓這個天賜的孩子避免被靈界執行官發現。寧亞穗對外面世界的好奇是必然的,可是現在怎麼說才能讓她不再問下去呢?彤颯最後說道:“亞穗還小,走不了那麼遠的地方,酸土之地非常廣闊,你要出去還得長大點哦。”
溫和的語氣中充滿了矛盾,寧亞穗聽不懂媽媽的心思,看著彤颯離開茅屋,就飛快地跑到門口,此時煙霧漸濃,彤颯的身影消失在濃霧裡。小小的孩子在沒有約束者的情況下又開始遊戲:她跑到一位老爺爺背後,拍了拍爺爺的背,趁著爺爺返身檢視的時候扮鬼臉,就笑著跳開了;然後她又跑到了一個阿姨的背後,偷走了她的骨針,跑到門外去。那人跑出來追寧亞穗,拼命地喊道:“別跑,你這壞孩子。”“壞”在寧亞穗耳中並非是個壞詞語,大家圍著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個“壞”字,卻是以愉快心情說出來的反話,小孩子聽多了反而認為這個字眼是讚美自己的話,對方說這話倒令寧亞穗更加肆無忌憚。她跑到石級下面,藏起了骨針,連蹦帶跳地從那急壞了的阿姨身邊跑過,躲在另一個女性身後。對方跑過來要骨針,寧亞穗攤著雙手,搖頭示意沒有,這可氣火了那阿姨,咒罵起來。
這麼一胡弄,茅屋裡的人都圍過來道:“算了算了,不過是個小孩子,而且這孩子是我們的福神,不能對她不敬。”“亞穗,你快把縫衣的針還給阿姨,要不你就沒衣服穿了。沒有衣服多醜,快拿回來。”若大的屋子裡只有寧亞穗一個小孩,大家都哄著她依著她,寧亞穗剛還了骨針,仍舊感到不夠,思索著要如何找到新玩意兒。正想著,彤颯回來了,不僅拿來了衣服,還挑著滿滿的地一桶水回來,進門就喊:“過來煮飯,男人們都回來了。”
寧亞穗聽見媽媽的腳步聲,早就站在門口,當彤颯說完就問:“爸爸回來了,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彤颯在看見寧亞穗的一瞬間把她拋給了遠處的人,沉著氣道:“快把亞穗藏起來,靈殿的人來了。”
寧亞穗明白聽到“靈殿”的時候又是該去躲藏起來,兩個女性連哄帶推地拖著她從後門離開,識趣地從茅屋的縫隙裡鑽出去,在距離石臺邊沿不到一手掌之長的地方蹲下,用鋼酸草葉子遮蓋身體,躲在簷下的狹小空間。鋼酸草,從它的名字就可知道其葉子的堅硬程度,在沒有處理過之前,鋼酸草的葉片甚至可以當作刀具使用,在茅屋裡大家都這麼用。寬大的葉子呈一字型脈絡,被壓扁脫水後再褪去外層的硬皮,經過這種加工後,鋼酸草葉可以用來做許多東西,包括茅屋的材料、衣服、繩索,真是人窮而物盡其用,活在一個資源不多的世界就要適應那裡的生存方法。話說了那麼多,其實除非真的沒有衣服穿了,人們才會選擇一種硬得讓人渾身起疙瘩的鋼酸草衣,更別說佈置在茅屋架子上的草葉了。
寧亞穗對身邊的人道:“那個,草刺得我好痛,我能不能出去別的地方躲貓貓啊?”在寧亞穗這麼小的孩子眼中不懂得什麼叫危險,這裡的人對自己好,催促自己躲開,卻以為只是要玩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