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白的、粉的、紅的、黃的,而在這色彩斑斕中,還有突兀的一點黑,細細一看,竟也是一朵荷花。居然還有黑色的荷花,是我孤陋寡聞了嗎?
“怎會有黑色的荷花?”問正準備端水出去的箬笙,卻聽箬笙道:“以前也沒有呢,今年就開了這麼一株,也是前兩天才開的,還讓宮人圍著看了好久,算是一樁奇事了。”
原來不是真有這樣的品種,看樣子是發生什麼變異了。
吃完早餐,叫上子諾和甘霖,踏上小蘭舟,內侍操起船槳,帶我們朝那已不知被多少人觀摩過的黑色荷花行去。
伸手掬了一捧湖水,湖水冰涼而清澈,望望船下,只見到條條水草在清波中盪漾,日光在上面投下點點金黃。小舟在大片的荷葉中穿梭,一些還未蒸發的露珠在我們身上灑下,留下滴滴圓潤的水印,甚是可愛。
分開擋道的荷葉,卻見那朵黑色的荷花獨立於水中,與周圍的花都離了好一段距離,中間有一片相對寬敞的水面,內侍說原本這裡也是有花的,不過嫌礙著了看那朵與眾不同的花,便被剪除了。這才發現水底還真有幾根明顯被割斷的斷梗。
近看那朵黑色的荷花,花瓣如墨染般漆黑,除了顏色,與別的花也沒什麼其他的不同,與其他顏色鮮豔的荷花相比,除了神秘的嫵媚,還多了幾分獨一無二的尊榮。誰說花兒就一定就是妍麗的?
看完花,讓內侍將小舟劃回湖邊。子諾問要不要把這朵獨特的花摘下養在屋子了,我搖頭拒絕道:“若明年它還能開出黑色的花,我便摘。”若不能,它統共也享受不了幾天陽光雨露,我又何必掠奪它這短暫的幾天。
“或許,能讓司農署的人試試,看能不能培育出這樣的花。”子諾又說。
“有一句話叫‘物以稀為貴’,當出現好幾朵或是更多這樣顏色的荷花,人們還會覺得它美嗎?”
子諾轉頭看我,神情若有所思。
正文 第124章
紫靈說要來找我,也確確是來了,不過是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尋甘霖而去。且說這裡也是要比皇宮之中自由許多,沒什麼太多去不得的地方,紫靈在此也沒了那麼多約束,使盡渾身解數楞是一天到晚粘在了甘霖的身邊。
每每此時,我便悄然離開聽雨閣,帶上箬笙,卻華英殿找子諾。
對於甘霖與紫靈的事,子諾與我持差不多的態度,皆是樂見其成,不過礙於身份,不能像我這般有意去撮合,只能在暗中助一把力。
然而,甘霖對紫靈一來我便棄他於不顧的行為很是怨恨,如今見著我就避開而行,已有幾日不與我說話,甚至連個正眼的眼神都沒有。
我心頭有些微微的發虛起來,不知為何,也不敢主動去找甘霖說話,只得一天到晚跟在了子諾身邊。
在碧落山的行宮,我每日都比往常起得早,沒辦法,此處晨間太過熱鬧,各種鳥鳴聲不絕於耳,總能將你於睡夢中喚醒,卻又令你沒有絲毫的脾氣,一睜眼,便是神清氣爽。
吃過早餐,破天荒的讓箬笙幫我找本書來讀。今日紫靈沒來,我也沒有出去的興致。
箬笙在芭蕉樹下支起一張躺椅後便回聽雨閣安排其他瑣事,我抱著書往躺椅上一坐,還輕輕的搖了起來,晃著腦袋念道:“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飢矣。謹詳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
還未唸完,一道青色的人影便已閃到我跟前,不由堆上討好的笑臉:“甘霖!”
哪知甘霖根本就無視我的笑臉,不屑的冷哼:“你這又是為著哪般?”眼神盯著的,是我手中的《孟子》。
“這不,再過幾天司農署的人就要到了,這安置玄英災民的事可就得開始了。”為了應付甘霖的興師問罪,這個法子我可是想了很久啊,不想今天就用上了,紫靈怎麼這麼快又放棄了?
甘霖斜眼看我:“難不成你這幾日總往華英殿跑,為的就是這事?”
我連連點頭:“正是,正是。”絕對不是丟你在聽雨閣不管。
不過,以他的本事,若真不想搭理紫靈,難道還避不開?任誰都不信!
天知道他和紫靈在玩什麼花樣。
也不知甘霖信了我的話沒有,只輕笑一聲,便旋身上了樹,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起來。
我躺在椅子上搖了搖,被涼風一吹,也微微的有點發困,看了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