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找到了真正的歸宿。
沈澤軒微一錯愕,隨即黯然道:“我並未想過真的要將繩子割斷。”
“已經不重要了。”不管你的選擇終是如何,如今,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了。且不論你會不會割斷繩子,沈皓鈺若是死了,我也是活不了的,難道你不知道我與他同食了母子丹嗎?
走下城樓,摸了摸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沈澤軒還是讓我回到了先前住的那個房間,一個人關在房裡,不見任何人。
又過了兩日,沈澤軒巡查軍務完畢,啟程回京,我隨行,待遇不錯,沒有腳鐐手銬,還有馬騎,就走在沈澤軒身側。今時今日,沈澤軒還要做到這般,心中只是冷笑,他的真心還是假意,與我真的再無關係。
七日之後回到京城,下面的將官問沈澤軒該如何處置我,沈澤軒沒有理他,卻將我帶回了三皇子府,我曾經待過幾個月的地方。
沈澤軒安排我在“天涯”住下,住的是以前掛了我的貝殼風鈴的閣樓,原來的風鈴,因為風化作用,好些貝殼都已經碎掉了,鈴鐺便被人收了起來。這是他獨居的院子,兩人住的很近,心的距離卻是真正的遠了,再也回不到從前,如同壞掉的風鈴。他每天都會來看我,卻不讓我出院子一步,院子裡只有一個丫頭陪著我,直覺自己是被軟禁了。
這樣也好,在這裡總比在監牢強。只是事到如今,他還想要挽回些什麼嗎?
正文 第112章
在天涯的第三天上午,沈澤軒才出門沒多久,院外就喧譁起來。走到門口一看,卻是府中的侍衛與一群禁衛軍正在僵持著。
禁衛軍的頭領高舉著手中黃澄澄的令牌:“我等奉旨行事,你們可是要造反嗎?”
侍衛頭領卻只是說道:“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將莫姑娘帶出這個院門。”
原來是為我而來。
也難怪,在襄州把事情鬧得那麼大,皇帝怎麼可能不知曉,怎麼可能會讓我安穩的呆在這裡?沈澤軒是真的打算違抗皇帝的旨意將我留下,還是,又只是做給某些人看的?
站在門口,冷眼看著他們接下來會如何,反正自己的命運從來都輪不到自己來掌控,且如今孑然一身,終會如何也不是很在意了,唯一覺得有些遺憾的,也只有沈皓鈺那裡了。
皇子府的侍衛終究還是不敢與奉皇命辦事的禁衛軍直接衝突,一邊任我被禁衛軍帶走,一邊著人通知沈澤軒。
回頭再看一眼天涯居,這恐怕是最後一次了吧。
禁衛軍將我直接帶進了天牢,而不是刑部大牢,害得我連打探芸姨訊息的渺茫機會都沒有了。天牢裡光線很暗,大白天的在角落也燃著火把,四周都散發著一股怪異難聞的氣味。屏了呼吸,只為少呼吸幾口這樣的空氣,也深深的佩服著長年看守在這裡的獄卒們。
女監這邊關的人很少,也很安靜,沒有想像中的淒厲哭喊,也沒看見什麼如同厲鬼的女子,安靜得可以聽得見老鼠跑來跑去的聲音,看見有人經過,它們也只是停下來睜著黑溜溜的小眼睛看一看來人,然後繼續忙它們的。女牢頭四十多,黑黑瘦瘦的,從我進大門到把我推進牢房的柵門,她從未講過一句話,總是緊抿著嘴,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也好,這樣的牢頭比那些看上去猥瑣邋遢的牢頭讓人順眼多了。
上了鎖,牢頭便轉身離去。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靠牆放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堆著稻草,也不知那些草有多久沒換了,好多蟑螂在裡面進進出出。牆角有一個木桶,估計是供人方便用的吧,好在基本上沒人住在這裡,還沒什麼很難聞的氣味。放眼望去,這條走廊看得見的地方,似乎只關了我一個人。
天光從狹小的視窗投射進來,看得見無數灰塵在空中飛舞。站得累了,靠著柵門蹲下,始終不肯走到木板那邊。想不到,自己也能過上一回牢獄生活,一般的女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只是,皇帝為何不乾脆把我殺了?還是他又想搏個寬以待人的好名聲?
這樣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得十分緩慢,沒有人聲,沒有生氣,找不到人說話,連發呆的心思都沒有。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不肯觸碰到其他任何地方。我從來沒過過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卻也還是很怕髒的。
皇帝會把我一直關在這裡嗎?那樣還不如把我殺了。
慢慢捱著,外面終於一片漆黑,過道盡頭的火把發出不很明亮的光。就著微弱的火光,用腳尖將方圓一米內清理乾淨,然後聽見清晰的腳步聲朝我走進。探頭看去,正是那個女牢頭,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兩個碗,邊走,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