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手指。目光淡淡地掃過穆澤,那張原本俊臉,這會兒下巴清晰可見幾塊青色。
他緊緊的蹙著眉;坐在床邊的沙發上;似乎在思索著;看起來非常疲憊。見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下巴處;他彎彎嘴角;“醫生說這幾天的情況不錯。”
孟夏淡淡道;“嗯;挺好的。”要不是穆澤和乙乙堅持不讓她出院;她早就可以回去了。
穆澤若有所思地望著她;靜默了半晌,“小夏,我們去美國吧。”
孟夏一怔,手背的傷棉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穆澤將她的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澀澀一笑,“你的耳朵不能再耽誤了,那邊醫學到底比國內先進。”
孟夏咬著唇,“我英語不好。”
穆澤凝眸,“沒關係的,我可以給你當翻譯。”
她的手臂有絲涼意,低眉一看,剛剛扎針的位慢慢湧出來了血珠。
“穆澤,是不是你家人……”她自然明白穆家怎麼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呢?
穆澤揉揉酸脹的眉心,眉間掩不住的煩躁,“不是,我只是想換個環境。”換了環境,也許他能忘記一些事,她也能忘記一些人。
她抬首與他相視。“我不會走的。不然我也不會回來了,這裡是我的家鄉,我媽媽安葬在這裡,我還要等我爸爸出來。”
穆澤的心突然間空蕩蕩的,有些抽痛。他笑了一聲,笑容中的慘淡孟夏能感覺出來。往後靠去,仰躺到沙發上,後背一陣灼熱的灼痛。
那晚母親的臉色很不好。“穆澤,我說過了,我絕對不會接受孟夏的。他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不要說她父親孟之行在牢裡蹲著,就是她自己?和易風的事誰能不知,當年那個場面難道你要我親口和你描述一下嗎?”
“我穆家的兒媳,定是清清白白的。她孟夏不適合。一個女孩子那時才多大?竟然會用下藥那種下作的把戲。阿澤,你讓我怎麼接受她。這樣的兒媳婦,你又讓我如何面對他人?”
穆夫人字字在理。
“可是我愛她。”穆澤沉沉的說道。
“愛?”穆夫人微微嘲諷的勾勾嘴角,“那她愛你嗎?”她抿抿嘴角,“阿澤,補償不是愛。”
穆澤聞言手指捏緊,臉色驀地一僵。
“只要她肯點頭嫁我,我定然會娶。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想再錯第二次。”穆澤看著自己的母親雙眼的怒氣。“縱使離開這裡。”
“你瘋了!”穆夫人突然驚叫一聲,細聲劃過大廳。
然後,父親震怒。
穆澤閉著眼睛。
孟夏靜靜地看著他,心平靜的跳動著,“穆澤,你為什麼要娶我?”
穆澤眉心一動,輕笑一聲,“當然是想你對你好,傻丫頭。”
傻丫頭。
剎那間的錯覺,她的母親在世常常喊她“傻丫頭”,眼裡又是無奈又是疼愛。她的母親一早就看出來,她的女兒太過痴。
孟夏的心酸澀的突然決堤,兩眼茫然地看著穆澤。再被徐易風逼走之後,她渴望的無非就是一個家。
“穆澤,你讓我好好想想。”
穆澤點點頭,嘴角掛著淺笑。
穆澤走後,她站在窗前,窗戶大敞,涼風呼呼的吹進來,她的髮絲雜亂的飛舞著。年少的愛太過盲目,以至於她自不量力地以為他總一天會喜歡上自己,到頭來,自己被傷的體無完膚。孟夏抱著上臂,面色有些陰鬱。
決定回來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和徐易風再見。她是塵埃,他在雲端,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命運卻再次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她伸出手,感受著風拂過手面,握緊拳頭卻是什麼也沒有握不住。她慢慢的鬆開五指,凝結的眉心也隨之伸展開來。
房門開啟的時候,她以為是穆澤去而復返,嘴角帶著笑意回眸,她的笑容凝滯住了。
徐易風一步一步走進來,站在她的面前。
多日未見,他似乎削瘦了。
孟夏坦然的看著他。
“要結婚了?”他冷冷的說道,黑暗的雙眸看不出什麼情緒。
孟夏微微詫異,可她畢竟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抬首與他對視,倔強的點點頭。
“是嗎?和穆澤?”他倏地嗤笑一聲,“原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偉大,別人不要的東西他都這麼寶貝。”
徐易風的話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她,孟夏也不氣,淡淡的輕笑,“徐總,何必這麼刻薄他人,祝福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