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的耳根。
“熱熱的。”
這個男人非常不習慣於別人的讚美,總要以不正經的口吻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若對他沒有相當的瞭解,還以為他神經粗大,什麼事都當成開玩笑看待,沒什麼感受力的。
任放歌將頭埋進她秀髮裡,輕道:
“在你面前,我無所遁形,真是可怕。”
“害怕嗎?”
“既安心,又忐忑。”
“我們都是一樣的。”她輕撫他頭髮,他的髮質很細,觸感很舒服。
“一樣嗎?我覺得你胸有成竹,沒有我的患得患失。”他咕噥,有些抱怨。
“我有的。茱麗說我變了,被你變成一個平凡的女人,要你把原來的我賠她。我想,我一定在我沒察覺時,把自己調整成最適合你的模樣……可能心裡隱隱企盼著你會更喜歡我一些,更對我患得患失一些,而當你覺得不能沒有我時,我就不會失去你。”
他低笑。“啊,安安,你的陰謀成功了,你得到我了,我現在就像砧板上的豬肉,任你宰割。”
“我不想當屠夫,也不想宰割你。”被他逗笑,偏他又不肯讓她好好地笑,對她的唇又親又啃的頑皮,害她癢得一直躲。
“那你想怎麼樣呢?女王陛下。”
“我只想一直愛你,也被你所愛。”
他停止吻她,嘴唇印在她耳畔,輕輕地懇求著:
“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也但願你今生都不會收回。”
她沒說出更多情比金堅的誓言,只是抱著他,給他更多的安心,讓他在任何心靈脆弱的時刻,都能記住她的懷抱與她的愛。
結果,直到方敏琳透過海關,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沒有壞人、沒有搶犯,她公事包裡的假檔案平平安安地待在它原來的地方——
“事實證明你根本只是多此一舉!”方敏琳從候機貴賓室打電話過來數落兒子一頓。昨天對他的另眼相看,今天全然推翻。她的兒子沒有洞燭機先的能力,只會杞人憂天而已!
“媽,沒事發生當然是最好了,難道你還希望真的被人搶嗎?”任放歌一手拉著安安,一手拿著手機。
“你……算了,太相信你是我不對。反正你最好能如你所保證的——等我回到美國,那份檔案正好也送進公司裡了。”
“那是當然。”這點任放歌有十足的把握。
“好了,不談這個了。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還是要說我不喜歡葉安安當我的媳婦!如果你對狄克森小姐沒意思,我手邊還有幾個人選,你下次來美國,我會介紹給你。”
“啊?喂?喂喂喂?哈羅?咦……好像沒電了。媽,不說了,祝你一路順風,等我跟安安求婚成功之後,會通知你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好了,真的不能再說了。媽再見!”通話完畢,關機。
葉安安斜睨著正在扮鬼瞼的任放歌。這傢伙對他母親真是極盡敷衍之能事。
“走吧,我們回去。”呼!真累,一天送機兩次。早上才送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康茱麗,下午為了送走母親,又跑一次桃園。
“她神經很粗。”葉安安難得地批評方敏琳。
“有的人天生沒有感受力,情感淡薄,強求不來的。”所以母親不愛他也不是她的錯,他早已經能對此處之淡然了。
“只要她別老想著要控制你,你都還滿能平衡自己的。”他是個天生樂觀的人,她就喜歡他這樣的明朗豁達。
“我不想跟她扯破臉。我沒有跟朋友扯破臉的紀錄,反正我皮,一皮天下無難事,不必聲嘶力竭的對吼,事情還是可以解決。”
這時有一大批剛入境的旅客擁進機場大廳,他想把她抓牢一些,不意卻被人潮衝散,他一時看不到她被擠去哪裡,正要揚聲叫她——
這時,滿滿的人潮裡突然傳出一聲慘呼——
“哇啊!”
“安安!怎麼了?”任放歌快步過去,發現葉安安腳邊蜷著一個捧手狂號的中年男子,男子周圍還散落著許多皮夾。
“你這個女人,找死——”男子還有同夥,驀然從人群裡衝出來往葉安安的背後攻擊而去。
“安安!快跑!”任放歌大吼,想要把安安拉到自己懷中。如果這場意外無法避免掉,那就由他來承受所有的傷害吧!
他來得及的!來得及保護安安不受傷害!一定要來得及!
是來得及,但卻只能儍在一邊無用武之地,因為——
所有人,以及他,都看到安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