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寺”緊閉著的寺門,自稱姓水名俊浩:聲言要見掌門方丈了凡禪師。
水俊浩,這名字太陌生了,峨嵋僧人根本未曾聽說過。一派掌門方丈,身份何等尊高,豈是一個不明來歷的無名之人可以隨便晤見的,何況了凡禪師又正值坐關之際!
當即受到輪值寺門的弟子流雲的嚴詞拒絕,不予傳稟!
水俊清惱怒了!劍眉徽挑,星目中突然射出兩道森冷犀利如箭的光芒,令人望而生寒地一聲冷笑,探手懷內摸出了一張金光燦燦的大紅柬帖,往流雲的面前一邊,沉聲說道:“大和尚不予傳稟,在下也不願勉強,不過,這份柬帖最好請大和尚立刻送交貴掌門過目一下!”
流雲接過柬帖一看,頓時臉色勃變!
只見柬帖上寫著:“交地嵋掌門了凡祥師親啟。”
使流雲心驚色變的並不是這幾個字,而是那代替落款的一幅圖案。
流雲心驚色變之餘,不禁脫口問道:“水施主是從‘女王城’來的?”
水俊浩冷呼了一聲道:“以大和尚的身份,此問不覺著多餘嗎?”
流雲微一皺眉,道:“貧僧問問又有何妨!”
水俊浩睜目說道:“憑大和尚你還不夠資格問,請趕快把這份柬帖送交貴掌門過目去吧!”
流雲雙眉聳動,終於將水俊浩讓人客室待茶,而後奔向知客禪室,把柬帖呈交給知客長老。知客長老見帖大驚,立刻持束奔往“長老堂”謁見首座長老。
這是峨嵋派的規例,掌門人在坐關靜修期間,掌門權責皆由首座長老代攝,非有重大極難解決的事故,不得叩關驚擾掌門人的靜修。
首座長老見到柬帖,同樣地大驚色變!
他望著漆封嚴密的柬帖,心底一陣猶豫沉吟,終於打消了拆看的念頭,決定叩關謁見掌門了凡祥師。
了凡禪師一見柬帖也是臉色勃變,雙眉深鎖,神情微現緊張地拆開了嚴密漆封的柬帖:“傳柬寄意,餘容水相公面陳。”
柬帖上雖然只有這麼短短的兩句話,了凡禪師卻怔然注視著深思良久,這才輕吁了口氣,問道:“送柬之人呢?”
首座長老答道:“已延入客舍待茶,聽候掌門人示下。”
了凡禪師誦了聲佛號,神色沉凝地緩緩說道:“當年一念之差,峨嵋、武當只怕要從此多事矣……”
他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請傳諭將傳柬之人延人‘伏虎堂’……”
首座長老道:“掌門人準備破例出關見他麼?”
了凡禪師微一頷首,道:“事關重大,不得不破例和他見面略談。”
首座長老合什為禮,躬身退出,快步而去。
“伏虎堂”的兩廂埋伏了八大“伏虎尊者”,掌門座前四大侍者手橫長劍,並肩排立在門外左右兩邊,堂內除了了凡禪師外再無一人,連知客長老和首座長老也都被擋駕於堂外!
水俊浩在流雲和尚的引導下,到達了“伏虎堂”外,他唇角間掛著一抹冷笑,旁若無人的昂首直入堂中。
了凡禪師巍立堂中,雙手合什為禮,面培微笑地道:“是水施主麼?”
水俊浩微一拱手,道:“在下水俊浩,禪師想必就是當代掌門……”
了凡禪師接道:“老朽正是了凡。”
水俊浩目光如電地道:“那柬帖禪師看過了嗎?”
了凡禪師微一點首道:“柬帖上語焉不詳,尚須煩勞施主詳言。”
水俊浩臉色忽地一沉,道:“禪師是何意思?”
了凡禪師微微一怔,問道:“水施主此語何由?”
水俊浩一聲冷笑,道:“禪師在兩廂間暗中埋伏下人手,是要對付在下麼?”
了凡禪師臉色不禁一變,暗忖道:“此人好精深的內功……”
他心底暗忖著,表面神色卻故作鎮定地朗誦了一聲佛號,說道:“施主未免太過小心多疑了,兩廂暗間之人,乃本‘伏虎堂’八大尊者。”
水俊浩一聲冷哼,道:“禪師何不令他們出來一見。”
了凡禪師道:“施主要見見他們?”
水俊浩冷冷地道:“禪師最好能傳諭令他們退出這‘伏虎堂’外去。”
了凡禪師微微一笑,道:“施主既然如此多心,老朽遵命照辦就是。”
語聲一頓,朗聲傳諭說道:“八大‘伏虎尊者’立刻退出堂外去,不得違誤!”
隨著他的話聲,八大“伏虎尊者”分從兩廂暗間內走出,全都目光如電地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