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光文雙目陡地一瞪,精光電射的道:“以老夫在武林中的輩份聲望,以你娃兒的年齡,既知老夫是何許人,言語態度為何還如此不恭不敬?”’水俊浩劍眉微微一軒,道:“小生對你孟大俠已經很夠恭敬,很夠禮貌了。”
孟光文道:“如果不恭敬不禮貌?”
水俊浩冷冷地道:“小生便不會在此和你孟大俠交談了。”
孟光文臉色微微一變,道:“娃兒,你把話說明白些。”
水俊浩道:“孟大俠可知一句俗語?”
孟光文道:“那一句俗語?”
水俊浩道:“敬人者人恆敬之。”
盂光文二怔,道:“老夫不明白你說的這句俗語的用意?”
水俊浩冷漠的一笑,道:“要想別人對你孟大俠尊敬有禮貌,首先必須言行方正,最起碼也應該有光明磊落的風度才行。”
孟光文不由又是一怔,道:“老夫哪裡不光明磊落了?”
水俊浩臉色冷凝如冰的緩緩問道:“請問孟大俠,這隱身暗處,窺聽別人談話的行為,該算是什麼?小生年青識淺,尚望孟大俠有以教示!”
孟光文臉孔不由一熱,頓時為之語塞,心道:“這娃兒是什麼人門下,好厲害……”
他心念快如電閃的一轉,倏地肅容向水俊浩抱拳一拱,道:“老夫一時不覺,犯此過錯,謹向少俠道歉!”
此老的確有不同常人的修養氣度,實在令人欽佩。
水俊浩聽得心中不禁大為讚佩,連忙拱手還禮,朗聲一笑道:“不敢當,‘東海三奇’果然名不虛傳,就憑老前輩能夠勇於認過的這一點看來,晚輩的言語態度,倒實在有些太過份了。
尚望切勿介懷是幸!”
孟光文哈哈一笑道:“少俠請不必客氣了,事情原本是老朽的不對,焉能怪得少俠。
語聲一頓,問道:“尚未請教少俠貴姓大名師承?”
水俊浩正容答道:“晚輩姓水,草率俊浩,關於師承,則尚請老前輩原諒。”
盂光文笑道:“既然有所不便,那就算了。”
水俊浩笑了笑,問道:“老前輩可是為了追蹤一個武當少年而來?”
孟光文心中一動,問道:“那姓魏的是武當弟子麼?”
水俊浩頷首道:“不錯。”
孟光文急問道:“他人呢?”
水俊浩道:“已經返回武當去了。”
孟光文忽地一跺腳,轉朝身旁的少年說道:“荃兒,我們快追!”
話落,伸手一挽少年,便待掠身而起。
水俊浩身形一閃,攔在孟光文的身前,道:“老前輩別追他了”
盂光文臉色一變,道:“少俠這是什麼意思?”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老前輩為何要追他?”
孟光文道:“老夫必須得到那張藏珍圖!”
水俊浩道:“那藏珍圖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孟光文急道:“可是被人奪去了?”
水俊浩微一點頭道:“是的。”
孟光文道:“什麼人奪去了?”
水俊浩反問道:“老前輩定要奪取那藏珍圖麼?”
孟光文一點頭道:“老夫非得到它不可!”
語氣堅決,分明有不得手不罷休之意。
水俊浩心中不由立被引起一陣反感,語聲轉成冷冰冰道:“以老前輩在武林中的身份威望,為何竟也如此好貪,難道不怕受人非議,毀了‘東海三奇’的名頭嗎?”
這兩句話的份量頗為不輕,只聽得孟光文的老臉不禁一熱,但旋即胸有成竹的哈哈一笑,道:“少俠說的不錯,以老夫的身份而言,實在不該有此貪慾,何況老夫已是年近八旬,行將就木之人,奪得了它,又能有何作為?…….”
語聲一頓,接道:“老夫實是另有隱衷!”
水俊浩道:“什麼隱衷?可否對晚輩一言。”
孟光文目光瞥視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緩緩說道:“就是為了這孩子。”
水俊浩問道:“他是誰?”
孟光文忽地輕聲一嘆,道:“這孩子身負血海深仇,非練成罕世的超絕奇學功力,不能報仇!”
水俊浩道:“他的仇家武功很高!”
孟光文點點頭道:“不但是武功很高,而且勢力極大!”
***。
水俊浩目光微轉,默默地注視著青衫少年久久,旋而緩緩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