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張口,卻是欲言又止的忍了下去
黃都總督大笑道:“秉中賢侄,這樣才不愧是藍黃兩氏的子弟”語聲—頓,目光塾地轉註牟正平問道:“老弟,你的意思如何處置他?”
牟正平含笑反問道:“都總督的意思呢?”
黃都總督微一沉吟,道:“勝負賠約,乃老弟和他所訂,如何處置,自是以老弟的意思為主。”
牟正平正容謙遜地道:“正平不敢,正平悉憑總督吩咐。”
黃都總督目光轉向藍大將軍問道:“藍兄,你的意思怎樣?”
藍大將軍搖搖頭道:“我沒有意見,不過……”語聲微微一頓,雙目寒芒忽閃,正容說道:“藍氏族中出此背祖違訓,無忠無義之人,按規應處死,以正家法,可惜賭約是牟老弟贏得,權在牟老弟。”
黃都總督道:“如果權在藍兄,藍兄便要依家法規戒,處之於死麼?”
藍大將軍毅然點頭道:“不錯,牟老弟若肯答應交給我處置,我定必親手處死他!”
黃都總督點頭輕聲一嘆,道:“藍黃兩氏族中出了這等不忠不義,背祖違訓的子弟,實使祖宗九泉之下,也均感蒙羞,按家規,確應處死,但是……”語聲微頓了頓,注目問道:“藍兄可還記得主上的諭旨交待麼?”
藍大將軍道:“昌弟可是那叛臣除首腦者外,餘從皆寬恩赦恕之的諭旨麼?”
黃都總督頷首道:“正是這兩句諭旨交待。”
藍大將軍道:“那是主上對我們藍黃兩家的仁慈恩澤,不願使我們為此事而傷懷難過,乃才有此諭旨交待。”語聲微微一頓,沉聲接道:“但。藍丞相曾對愚兄表示過,凡屬我藍氏族中,只要是叛祖背訓之子弟,縱恕其死罪,亦必點其殘穴,廢其一身功力,使其永遠無法再生叛心異志”話落,倏地目射寒電,轉向牟正平道:“老弟,你意下如何?可否將這處置一權交給老朽?”
那藍秉中耳聞藍大將軍這番話,臉色不禁變成一片蒼煞,白如死灰,渾身冷汗淋漓,心膽皆顫!”
牟正平如果答應將這處置權交給藍大將軍,藍秉中的命運便慘了,縱然不死,也必被點殘穴,廢去一身功力!點殘穴,廢功力,乃是練武之人最悲慘最恐懼的事,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反不如死了的來得乾脆、痛快!
因此,藍秉中的心裡,此刻唯一的希望,只望牟正平搖頭,千萬不要答應藍大將軍之請,將處置權交給藍大將軍。
除此之外牟正平願意怎樣處置他,他都甘心接受、決無異言。
他兩隻眼睛睜得像兩隻圓球,一瞬不瞬地直視著牟正平,臉部的肌肉亦痙攣的抽搐著,手心裡在淌著冷汗!”
結果,仍如願了。牟正平搖了搖頭,隨著牟正平的搖頭他心底放落了一塊大石。但,身上的內衣,卻已被這一陣子緊張的冷汗所溼透!
牟正平搖了搖頭,劍眉微皺地沉吟道:“大將軍.正平本應聽從大將軍的吩咐,只是……”
藍大將軍介面道:“老弟,別那麼吞吞吐吐的,請直說你的意思好了。”
牟正平朗聲道:“藍大將軍多多原諒。”
藍大將軍眉頭微皺了皺,道:“老弟不肯答應麼?”
牟正平肅容道:“正平不能應命。”
藍大將軍雙眉微軒道:那麼老弟意欲如何處置他。”
牟正平:“正平不擬處置他。”
藍大將軍雙目陡閃異采地道:“老弟可是想放過他?”
牟正平搖頭道;“不!”
黃都總督介面問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牟正平目光瞥視了藍秉中一眼,道:正平擬請主上親自處置。”
黃都總督道:“老弟,這種小事情何必麻煩主上。”
牟正平搖頭道:“都總督,正平卻不以為這是小事呢。“
黃都總督眉頭微皺地道:“老弟,你可曾想到主上現在……”
言末盡意,倏忽頓聲住口,雙目卻灼灼地注視著牟正平。
牟正平自然明白他這“現在”以下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正平知道,也早想過了。”
藍大將軍道:“老弟,你可是讓他隨你去往謁主上?”
牟正平點點頭道:“正平之意正是如此。”
黃都總督道:”老弟,此事可能嗎?”
牟正平劍眉一軒,道:“為什麼不可能?”
黃都總督目光冷冷地瞥視了藍秉中一眼,道:“他會跟隨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