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頗靈,是許多祈望好姻緣遂心願的男女入寺必拜的地方,你若是信這傳說,就趁這次機會,去拜拜看吧,興許可以有什麼改變。”
檀淡衣感激的應承下來,謝恩後,折身退去,心中微動,既然連貴妃都知道的傳說,必然是因為靈驗才廣為流傳,或許,她真該去看看。
檀淡衣走後,檀霓衣坐在榻上,怔怔盯著光瀲照人的青金石地板出神,身側隨侍女官,悄悄退下,不敢驚擾主子的靜思。鏤花窗欞外,樹木移影曳動,“沙沙”簌響,陽光透隙灑在房內地板,斑斑駁駁碎。
長喟一聲,她移眸看向窗外,眼中佈滿哀傷,淒涼染浸腮邊。她還是做了,還是按弟弟紫衣的指示這樣去做了,為了家族的長遠利益,她明###裡惶惶難安,再三猶豫,還是決定為了大局而犧牲淡衣,她已經犧牲了自己的人生,現在,又要搭上妹妹的幸福。。。。。。
真是嘲諷,想不到,當年,她被情傷捨棄尊嚴,以己為籌角逐權利富貴,孰料,今天,卻要用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傷痛,來毀了淡衣,這樣可是錯?她真不知道了,只是為了檀家,她不得不狠下心來,但是。。。。。。她對當初自己入宮奉君爭富貴一舉,卻是悔得很!
當初,紫衣向她提出這個計劃時,她心中忐忑不安,即害怕皇上知道她的做為而對她有所嫌隙,又害怕讓紫衣失望誤了檀家前途。自從經歷那段失寵被冷落的日子後,她變得膽小,變得怯懦,處處留意皇上的表情的變化,他的一喜一怒,一句話,一個動作,都可以令她敏感的揣想半天,生怕自己哪裡做不好,惹正德帝不悅,再被冷落遺棄,她真的好怕,怕極了,那失寵的孤悽恥辱滋味,她再不要嘗試。
可是,她又不能辜負紫衣的期望,畢竟,紫衣的所做所為,也是為了檀家一門的興旺,但,她更怕自己參與權勢的鬥爭的真相被正德帝知道,沒有哪個帝王樂意看到自己後宮妃嬪干擾朝政的,身邊的共枕人,原是手段陰險,心機深沉的可怕女人,更是帝王忌諱的。她左右為難,心事重重負累不堪,思來思去,決定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幫助紫衣,為保自身平安,她決定從此不再摻合朝堂利益相較的紛爭。經過流產一厄,她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正德帝,才是決定她榮辱的人,她的人生禍福,全在他一念之間。
當她吞吞吐吐對紫衣表明態度,紫衣只是瞭然於心的淡笑一句:‘我早已經知道娘娘會這麼決定,娘娘放心,這也是微臣最後一次請求娘娘,從此決不再多有要求擾娘娘清福,娘娘今後可以為求自身榮華,全心侍奉皇上了。’
輕淺而涼薄的聲音,幽邃浮顯冷漠的眼神,看透她的軟弱,溫和淡笑裡,若隱若現的譏諷,生生刺她一心的血流涔涔。
哀傷悲悽,淚流滂滂,最後,她伏在案臺上小聲哭泣,傷心自己的一錯再錯,到現在被自己弟弟的放棄,對前程的難以把握的惶恐,日日擔驚受怕,恐一朝失去君寵,她真是度日如年,熬煞心慮,可是,她早已經不能回頭,這樣的日子,到她死那天,才會終結。
一甩廣袖,將竹躺椅上落滿的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掃落在地,然後像被抽了骨似的癱軟倒上去,舒服的抻了個懶腰,小茵美美的舒了口氣。
怎麼能不累?皇家祖嗣大祭,繁文縟節一大堆,雖沒有要用到她的地方,可是做活動佈景,站著也是很累的,更別提還要在眾人虎視眈眈下,表現得很莊重的模樣站著幾個時辰,光是個頌經###,就足足做了三個時辰。
一天下來,只覺腰都要散了,估摸,她到底是養尊處優久了,似乎這身體的抗勞能力也下降了,尋思著,她要不要開始做些體能鍛鍊,好保持體力。
又思及祭典上,眾人以異樣的眼光偷瞄她,或輕蔑的,或不屑的,或好奇的,或探究的,無疑的是,都帶著驚豔之色痴痴的看著她,這樣的目光她早已經習慣,只是因為與太子當眾共騎一事,太子遭彈劾,這樣的目光比之以往更多。但無論怎麼樣,諸多眼光雖如影隨形糾纏她身上,卻不敢明目張膽,似乎在忌怕著什麼,只要她眼睛一回望,那些眼光就像驚飛的鳥,四散消匿,彷彿從沒有誰真正盯著她瞧過。
冷冷的笑,都在害怕呢,害怕她身後的勢力,連城侯,這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
可是心中好生煩惱,太子主動去招惹清瀧公,他的目的,她知道,是要打破清瀧公置身事外的局面,拉清瀧公入局,可是,這平衡是破了,要怎麼去做,她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個任性的軒轅翊,似乎太相信她的能力,做了出格的事,折騰完,其他就全不再顧,現在反而將她好不容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