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沒想到子宗兄私下原來是如此想念本侯啊。”
他拐著彎兒將檀淡衣話裡的情意漠視而避,檀淡衣臉上漲紅,手上使勁的絞著帕子,一臉的羞澀,一臉的不甘,一臉痴愛不得展露無遺,他面對這樣情意萬千的美人兒,依然是滿臉不鹹不淡。兩人無話,一個是想說說不出口,說了又被別人玩太極般的迴避,一個是根本無心此情,能避則避,更是不願多說。頓時房內陷入種死寂般的尷尬,讓小茵只覺得一旁是烈火炙熱灼人,一邊是不溫不火的平淡隱冷,兩種溫度交錯將空氣扭擰得令人難受,可憐她是想退不能,想走不得,只能站在這負氣壓中忍受。
“天下間若有人會看厭連城侯,怕是那人是個傻子吧?”換下朝服的檀紫衣微笑著出現在門口。
“哥哥!”檀淡衣驚喜的喚,似乎很高興他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室的尷尬。
檀紫衣寵溺的為迎過來的妹妹理了理鬢角,星眸卻意味頗深的瞅著楚玉,楚玉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檀紫衣,移開眼依舊看著窗外,似乎那裡有什麼比這室內兄妹情深場景更吸引他的東西。
“小茵,去將我那套玲瓏春水酒器取去,在院中蕉林的廕庇處擺桌,我要和小侯爺品酒賞景。”低頭看到檀淡衣眼光充滿希翼,又溫柔的說:“淡衣,既然你已經來了,就一同吧。”
娟美傾城的小臉頓時大放喜悅的光彩,笑面如花,粉臉微赧,清清美目偷睇那人,卻是雲淡風輕的依然望著窗外,不曾再回視她一眼,一顆芳心皆是酸澀焦灼。
透薄如蛋殼的玲瓏春水酒杯裡盛著琥珀色微帶薄紅的液體,春水淺綠的杯壁隱約透出內裡的金紅色,愈發襯得春水綠的柔美,琥珀紅的豔麗,宛如養在深閨初見人的女兒般嬌美又帶著惹人憐愛的清新。酒器和酒相宜得彰的讓人光是看,就已經心醉神醺,再聞到那醇濃酒香,早已經未飲先生醺醺之意,小茵不由讚賞檀紫衣選酒器的品味,也只有這玲瓏春水杯,才能襯出“女兒紅”酒的那份含蓄的媚。
酒桌設在一大片濃密的美人蕉叢前,葉肥綠,花點紅,如錦似畫,邊上幾株巨大茂盛的長青榕樹,冠如傘蓋的遮起大片陰涼,桌上用冰鎮著酒樽,擺放著幾小碟菜色。小茵隨侍桌邊,靜靜觀察圍坐的三人,皆是容貌華熠,風姿出眾。
楚玉,就彷彿是初升旭日,光輝燦爛,異彩萬千,華貴滿身令人不敢正視,其風華天下無雙,再難有人可敵,人人愛他的美麗,卻又敬畏於他高不可攀的軒貴。若說連城侯是驕陽,那檀紫衣就是那在雲後若隱若顯的皎月,容貌美麗上雖不及楚玉,但風度自有另一番迷人之處,溫潤的俊雅中又帶著清冷的獨立之傲,看似安靜文儒,卻隱生難以接近的冷淡剛硬。而檀淡衣,是萬花叢中那朵最鮮活靈動的薔薇花,眉目皆如畫,形容殊麗,尚還青稚的臉上已經蘊生出惑人的嫵媚。
在滿院的蒼蔥翠綠中,在雅緻的院中景色襯托下,圍坐桌旁品酒賞景的三人宛然是那工筆畫下的風流人物,美哉,妙哉!
“這一杯先敬子宗兄大喜,檀貴妃身懷龍脈,即將為居國再添龍嗣,實乃舉國歡慶的喜事。”楚玉舉杯笑道。
檀紫衣淺笑回敬,兩人目光交匯,皆閃動意味,仰脖喝下這杯酒,他才淡淡的道:“家姐能得皇上榮寵,我檀府上下無不感恩戴德,為兄拙笨,終日惶惶,唯能以一己之力輔佐皇上報答。”
一邊的檀淡衣相當乖巧的提壺為他們兩人空的酒杯斟滿酒,這倒讓隨侍旁邊的小茵無事可做了,她也樂得站在那裡繼續扮透明。
楚玉注視著檀淡衣斟酒的細白手指,微笑道:“子宗兄過謙了,以子宗兄這等才華和如此忠義,就算是太子將來登大寶之位了,也會繼續仰仗倚用,必再造就一個新的忠義世家。”
檀紫衣轉動著春水杯,輕搖裡面的一泓金橙:“無論誰理天下,何人得鼎,為兄只為蒼生黎民而鞠躬盡瘁。”
小茵納悶,這句話分明是在說他不管誰坐天下當皇帝,他只是為了世間百姓效力,這樣的話即不敬也狂放,可謂是大逆不道了極點!以檀紫衣為人的謹慎,就算真是心中所想,何以如此直白的在連城侯面前說出來,這讓她難以理解。
“呵呵呵,子宗兄這話可是有點過,以當今太子之才,絕不遜於我居國的開國太祖,論帝王之術,更是有過之無不及,至於.....那是暇不掩瑜。”楚玉輕笑道,一雙異色眼卻隱威的定在檀紫衣波瀾不興的臉上。
“帝王之術,太子的確不遑多讓,帝王之道.....”檀紫衣一口飲盡杯中酒笑而不語。
楚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