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她真的有到她同學家去嗎?”恕堇突破了這像被抽光氧氣的氛圍,以疑惑的眼光瞧向品蓉。
“她就算沒去同學家,那她有什麼管道知道我們要來泰國?光就這點,你就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再說,泰國皇室只認識你和季敖,恕蕊跟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情,就算她真的來了,又能如何呢?季敖一定在這裡嗎?連我們都不清楚季敖有沒有來這裡找二皇子,恕蕊又怎會知道?你不要把她想得太神通廣大,她沒那麼偉大的。”品蓉半蹲在恕堇腳邊,雙手覆在她冰冷的手上,給予莫大的力量。
經由品蓉這樣一說,恕堇也覺得有道理,或許是平常籠罩在恕蕊的陰影下太久,以至於會有這種杯弓蛇影的心結。她笑漾開來,自我安慰地說道:“也許真是我多心了!”
“這樣才對嘛!待會兒先去吃一頓豐富的泰國菜大餐,下午到玉佛寺逛逛,接著再去River City好好『瞎拼』,到了晚上再去湄南河上跳Disco,你看我這樣安排的行程好不好?”
“你到底是來工作還是來度假的?小心蔡姐發現了炒你魷魚。”恕堇真服了她,年紀也不小了,還玩成這樣。
“這種出差費不花白不花,反正雜誌社有錢嘛!”品蓉跑進了浴室,探頭出來對恕堇說:“不要再疑神疑鬼了,等我洗完貴妃浴,咱們再一起去餐廳看帥哥去。”
“嗯!”恕堇給了她一個允諾的微笑,希望一切真如品蓉說的,都是自己多慮了。
蘇安芭卡宮
這是泰國皇族接見外賓的主要場所,也是二皇子蒲賽隆獨居的一座花園宮殿,在花木扶疏的熱帶棕櫚樹掩映下,自有一股屬於東方的寧靜之美。裡面陳設的古董,除了泰國的古佛像、古暹羅時期傳下來的漆器、青銅器,還有來自歐美的油畫及雕塑,整體的感覺豪華、富麗堂皇。
“啟稟二皇子,梁小姐又在外頭等候了。”侍衛長庫瑪來到蒲賽隆的專屬健身房,恭謹的向他報告。
蒲賽隆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僕人為他遞上一條毛巾,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朝庫瑪看了一眼。“請她在貴賓室等我一下,我隨後就到。”
庫瑪退出了房間,不多時,蒲賽隆也梳洗完畢,衣冠楚楚的來到了貴賓室。
“恕堇,你不在飯店多睡一會兒,又想到這兒來找我聊天了。”蒲賽隆為她準備了下午茶,兩人便在滿室金光的小亭閣上喝起皇室奶茶來。
二皇子口中所喚的物件,並非真的是梁恕堇,而是改變造型後的梁恕蕊。她不但剪成跟恕堇一樣的短髮,還將一頭紅髮染黑,並在小K的調教下,學著穿起上流社會的名牌服飾;一身香奈兒的套裝,外加聖羅蘭的絲巾,還有一頂亞曼尼的絲絨帽,讓她看來更雍容華貴。
“二皇子,你明明知道我來的目的,又為何要這般的調侃我呢!”恕蕊連說話也變得溫柔多了,連二皇子也看不出其不同之處。
蒲賽隆啜了口奶茶,帶著笑意說:“你還是不死心,季敖他來我這兒是想清靜一陣子,並不想見任何人,你也清楚他對你妹妹始終耿耿於懷,這個傷害對他而言實在太大了,你就給他一段時間,等他想見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
恕蕊一時愁容滿面,她連恕堇的行為舉止也都模仿得維妙維肖,鼻頭一酸,淚水又流了下來。
“難道他一點也不珍惜這四年來我們相處的時光,我捫心自問,我的真情不容懷疑;如今我都千里迢迢從臺灣來到這裡找他,就算是朋友,也可以見上一面吧!”恕蕊抽出小手絹,泛紅的眼眶讓她看起來更加我見猶憐。
蒲賽隆側身看著她在一圈光所籠罩下的翦影,單薄的身軀還微微的顫抖著,那是一副受盡情愛折磨的纖體,任誰看了也會因惻隱之心而心生憐憫。
“他現在人在一所廟宇內參禪進修,當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看得出發生的事情並不簡單,雖然他只略為提到事件經過,但我從他的眼神中也發現到了有種莫名的恐懼。我不明白你妹妹是用了什麼方式來擊潰一個男人的自信,但從他不斷喃喃念著:她是魔鬼、她是魔鬼,看來這打擊的確給他帶來某種程度的創傷。”蒲賽隆一口將手中的奶茶飲盡,他也在思索著梁恕蕊這女孩子究竟有何駭人之處,為何讓季敖連臺灣都待不下,遠渡到泰國來要求援助。
魔鬼?又是魔鬼!恕蕊含著瑩瑩淚光的雙眸中,射出一抹憤恨,她幾時成了撒旦的化身,就因為她從姐姐的身邊將他搶過來就叫做魔鬼嗎?那天底下一些橫刀奪愛的女性全是妖魔鬼怪了。
要怪就怪他和恕堇的愛情不夠堅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