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尖尖上,老四,從他被佟皇后收為養子後,就成了她喉口裡一枚上不來也下不去的刺。
如今,宮裡的太妃太嬪,都已陸陸續續被禮部的官員送去了偏郊的行宮養老,她卻還執意留在永和宮。就為了等胤禛一句話,看他是不是真心將她當額娘?
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十四又蹦出來讓自己去老四跟前求情。能求什麼?又拿什麼去求?她甚至自忖過,於老四而言,她對他,除了生他的恩情外,恐怕再無其他了吧……
☆、222 帝后生活(上)
自雍親王府搬來坤寧宮已經快半個月了,槿璽依然不大習慣宮裡的生活。
特別是初來乍到時,身前身後都是伺候的人,那場面,壯觀歸壯觀,可也忒沒自由了。
想她身在雍親王府時,就連洗漱都是她自己搞定的,丫鬟們最多幫她整整衣衫、梳個髮髻,如今,入了宮,貴為一國之後,卻連如廁都有丫鬟隨身伺候,這規矩,忒讓她無語了。
她是寧可要自由也不要這束縛人的身份哪。
於是,花了三天時間,總算讓底下那幫”皇后標準”的伺候隊伍,確信她不需要下人隨身伺候,大多數時候,她們只需候在外間就好。這不是發脾氣,也不是鬧性子,就是個習慣。
如今,才算稍稍擺脫了身前身後都是不相干的人的場景。
從浴池出來,槿璽輕舒了口氣,接過蓮芯呈上的浴袍披上後,坐在浴堂的梳妝鏡前,喝了杯花茶潤口,這才讓蓮芯伺候她將一頭及臀的秀髮擦乾。
“皇后的面板真好!”十五歲的大宮女蓮芯,在她身後由衷地讚道。
這次入宮,胤禛給她新配了四個貼身宮女,雖然年紀都不大,看著稚嫩乖巧,可身手絕不弱。都是經過荷葉山那幫鐵血武士操練過的,誰覺得她們牲畜無害那就肯定是漏眼。
槿璽聽她這麼稱讚,自我調侃道:“還不都是被你們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外加吃好喝好睡好,恐怕沒人不會如此吧?!”
這話絲毫不假。想她如今已是四十出頭的人了,擱在現代。哪有現下這般好命?這都是拿白花花的銀子咂出來的呀。雖然宮廷有宮廷的規矩,真摒退了伺候的下人,這話要是傳到外頭,還道她這屆唯一的後宮之主想把大清後宮給怎麼滴了。
剛進來通報的菡芯聞言。笑著接話道:“竟然還有嫌棄下人伺候太拼命的皇后!”
“就你愛貧嘴!”槿璽雖然沒看到菡芯,不過一聽就知道是她,四個芯字輩丫鬟裡。也就菡芯最會打趣。遂笑罵了她一句。
不過,菡芯帶來的訊息也讓她為之一振:“皇上遣人遞來話,說是今兒晚膳來坤寧宮用。”
皇上啊,胤禛,這都幾日未見了?若不是她知道這會兒胤禛正忙著整頓老康留下的那堆雖稱不上焦頭爛額、卻也著實紛亂的攤子,她還真以為自己這是被扔在皇宮一隅自生自滅了呢。
雖然整座坤寧宮佈置地相當舒適,想必胤禛在她搬進來之前已經著人仔細拾掇過了。可沒有男主子蒞臨的寢宮,佈置地再奢華舒逸又有什麼意義?
女人吶,一旦有了家庭,總是需要男人專情專心地悉心呵護的。
她在大清生活了這麼多年,許多生活習慣幾乎都改了。唯有這個,始終做不到土生土長的大清女子那麼豁達開明,做不到和別人共事一夫,做不到自己的孩子也得喚別人一聲額娘……
如果,連這個也被同化了,她實在記不起,究竟還剩下什麼,可以證明她的靈魂來自三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
“皇額娘?怎麼站在窗前,不冷嗎?伺候的宮女都去哪兒了?怎麼就只留皇額娘一人在這裡?都還懂不懂規矩了?”
沉思間。弘曆清亮隱含怒意的嗓音從她背後傳來,打斷了槿璽憑窗遠眺的思索。
“是弘曆啊……”槿璽笑著轉身,由著自己兒子輕扶著走至桌前,“這茫茫大雪啊,總是讓人觸景生情。”
“皇額娘是不是想皇阿瑪了?”
弘曆陪著槿璽入座,給她斟了杯熱騰騰的花草茶。笑嘻嘻地問道。想驅走槿璽臉上惆悵又落寞的愁緒,這樣的額娘,是他之前從來沒見過的。似乎就是從皇瑪法駕崩起,就經常能在額娘臉上、眼底瞧見了。
“淨打趣額娘!”槿璽笑著捏了捏弘曆的臉頰,“今兒怎麼有空來了?這幾日不是一直都起早晚歸地跟著你皇阿瑪處理政事嗎?”
“這麼多日不見,額娘不想兒子嗎?兒子可是想死額娘了。”弘曆狀似委屈地撇撇嘴,稱呼上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