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發現他笑起來越來越好看了呢。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整個人越發挺拔俊朗,舉手投足之間也越發成熟迷人……
“怎麼了?看傻了?”胤禛無聲一笑,將她放平在床榻上,“既然對爺如此著迷,倒不如……把昨晚上欠下的債還一還吧……”
“……”
槿璽一時語塞,就被胤禛剝去了衣衫,隨著他炙熱雙唇的瀏覽再瀏覽,她也止不住忘卻了身處的環境:窗外,夕陽尚未收斂絢麗的霞帔,夜,還遠遠未至……可濃情依然不減。
春日的傍晚,高旻寺行宮內的某處院落,室內一片綺旎……
在揚州駐足的幾日,倒也不是全然無收穫。
至少,在最後一日閒逛行宮時,槿璽發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著素衣,但並非高旻寺內的人。據她所知,高旻寺內的都是身著衲衣的和尚。然而,身著素衣的尼姑……來這裡做什麼?
槿璽皺皺眉,越看越覺得那人眼熟。於是找了個藉口向宜妃告了假,別過眾人後,沿著那人走過的臺階,來到高旻寺後方的百里桃林,揚聲喚道:“前輩且慢。”
素衣老嫗緩緩轉身,看到是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槿璽站在她身後,眼底有絲困惑,“貧尼無塵,敢問施主喚的可是貧尼?”
槿璽盯著對方看了片刻,方才點點頭,“正是。萬望前輩勿怪晚輩的直言,實在是,前輩和晚輩所識的一位故人長得極為相似。”
見對方稍有一愣,槿璽復又解釋道:“那位故人曾和晚輩提過,說她自幼和爹孃走失……”
“啪!”素衣老嫗手上轉著的一串菩提珠掉落地上,看著滾落一地的珠子,素衣老嫗有些侷促,藉著撿珠的機會,蹲下身子,掩飾面上的激動。
“前輩……其實知道晚輩所指的故人是不是?”槿璽也蹲在她旁邊,幫她撿菩提珠,撿起所有珠子交予老嫗手上,懇切地問:“前輩,可願隨晚輩入京和故人一敘?”
素衣老嫗垂著眼瞼,凝神考慮了半晌,方才搖搖頭嘆道:“貧尼早已遁入空門,俗世間的事,早就立誓不再過問……”
“前輩!”槿璽這下完全確信對方就是她的姨娘——水瑩瑩所要找的孃親了。因為,她們長得實在是太相像了,任何人只要見過她們倆其中之一的,在見到另一人時都能自發地將她們聯絡起來。
自從她發現了水瑩瑩贈她的鐲子奧秘後,對水瑩瑩有絲羞愧。故而,也曾暗地裡派人不止一次地尋過她的爹孃,也猜到,他們當年的失蹤必定和這隻鐲子有關。只是,這麼多年下來,毫無頭緒。
在快要忘記這樁事時,卻在這裡發現了。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既然遇上了,無論如何要替水姨娘圓她那個夢,即將她的孃親帶到她面前,親口告訴她,當年之所以拋家棄子失蹤的原因,好了卻水姨娘這麼多年來心心念唸的事……
“就算是親生女兒,也不想再過問?”槿璽見素衣老嫗踉踉蹌蹌地轉身就走,急急扯住了老嫗的衣袖,“不瞞前輩,晚輩所指的故人,乃晚輩的姨娘。雖不是血親,可這麼多年來,晚輩清楚知道,水姨娘不曾真正開心過。她心底一直有個未了的心願,就是想找到她那對幼時離散的爹孃……”
“別說了!”素衣老嫗老淚縱橫,低啞地應道:“我隨你去。”
這一次,她用了“我”,而非“貧尼”。槿璽欣喜點頭。
'正文 201 南巡之獲(中)'
槿璽確實沒有認錯,也沒有猜錯:那素衣老嫗正是水瑩瑩的生母——她這麼多年記掛心頭放不下的失散孃親。只是,從對方的口裡得知,水瑩瑩的爹爹早已在二十年前亡故了。就在他們逃離家鄉後沒幾年,就被迫害致死了。
唏噓之餘,槿璽也總算獲知了當年水瑩瑩之所以會和爹孃離散的原因。
歸根結底,正是如今流至槿璽手上的那枚鐲子。事實上,素衣老嫗至今也還不知,當年她和夫君受江湖人士四處追輯的原因,只知道,對方一直逼著他們夫妻倆要什麼“傳承”,他們哪裡知道什麼“傳承”。哪裡會曉得,那所謂的“傳承”,其實就是那枚被他們無意間撿來、就順手收在櫃子裡好久不曾記起的鐲子。
若是知道,他們夫妻必定早交出去了,哪裡還會受那麼多非人的折磨。最後,還害得夫君枉死,她也不得不隱姓埋名,藏於尼姑庵裡。
這麼多年來,她無一日不痛苦壓抑。可是,再痛苦再壓抑,也不敢回鄉,更不敢去探尋女兒的下落,生怕那幫追輯她和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