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見。婆婆在第一任媳婦那裡就沒做什麼好事,第二任媳婦長心眼了,死活不與婆婆謀面。我姨父沒辦法,在北京又給他媽買了一間小舊平房,也不怎麼搭理老媽了。我這前姨父的親媽與她老頭關係也一向不睦,本指望兒子與小媳婦拉自己一把的,沒拉成,一口氣撒在老頭身上,說老頭以前偏向大媳婦,死活不肯給老頭做飯吃,老頭餓得頭暈眼花就給我小姨打電話。小姨念著前公公的好,給老頭出了點錢在昌平置了一居室,出來單過了。現在老頭可自在了,平常沒事下下棋釣釣魚,像沒兒子似的,但兩個孫子經常讓小姨攆著去看爺爺。
“現在我這前姨父帶著妻兒老小回北京,估計南京混不下去了,不得已。他媽兩年前去世了,孤苦伶仃的老太太就死在那間冬沒暖氣夏沒空調的小平房裡,三天後發臭了才讓鄰居發現。喪禮上,老頭回去了,兒子回來了,媳婦沒回,倆孫子只露了一下面就走了。我這姨父賣了小平房,又回南京生活了一陣,可能難以為繼吧。我小姨說他們自作自受,都活該!”
婆婆來了 第三部分(5)
這就是現代都市愛情和婆媳故事。傳志聽得直搔頭皮,“你怎麼知道得這麼門兒清?”
“前幾天我姨告訴我的,加上我小時候聽到的”
“陳芝麻爛穀子的,說這些幹嗎?”
“讓我長點腦筋啊。”
傳志憋了半天,長吐一口氣,“嗯,不錯,最後唯一的勝利者還是你小姨啊!”
“什麼話,你覺得她完敗才符合女人三從四德的標準?”
“啊,你說話有點你小姨的風格了。”
“本來嘛,沒有我小姨,他的家都不能稱為家,沒有我小姨父,我小姨和倆表哥頂多也就生活困難點。誰對家有功勞奉獻大很明顯,財富也得按功分配嘛。”
“你小姨的婆婆還真可憐,那樣的死法還真符合你小姨的脾氣!”
“還不都怨她兒子!”
“我覺得是你小姨和你姨父——姓翟是吧?你小姨和老翟感情沒了,這夫妻兩人才是主要矛盾,次要矛盾是婆媳,離婚這事還真怪不到老翟媽身上。你們女人是發散性思維,愛聯想,愛找替罪羊,夫妻關係好或破裂,就是夫妻之間的事!”
“反正我小姨認為,離婚有婆婆一半的功勞,姨父的不顧家只是讓她失望,婆婆的瑣碎和爭吵才讓她徹底厭倦那種生活的吧。你看離了,我小姨徹底放開了吧,反彈一樣,撒開腳丫子玩,玩不痛快都不樂意。我媽覺得我這個小姨年輕時過得太痛苦太壓抑,現在也不說她管她,補償過去吧。”
第二天傍晚,鬱華清就殺到何琳家了。當時傳志剛下班,正在廚房準備晚餐,一般四十分鐘後老婆下班,正好吃飯。看到這位不速之客進來,男主人心就提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就怯她一頭,不由自主小心翼翼賠小心。用他後來的話說:惡人鬼都怕,被她的氣勢和潑辣壓住了,招呼不了。
鬱華清先去三個客房巡視了一下,回過頭,直視走道另一端正在剝蔥的外甥女婿,“那老不要臉的昨晚賴這裡了?”
“沒……沒有。”出於本能說謊吧。
鬱華清點了一下頭,又踱步到廚房裡看到小鍋裡雞翅在吱吱啦啦地響,“嗯,香!男孩子就該這樣子,不打仗了,不出苦力了,一天到晚和女人一樣出去上上班,回家做做飯也累不著。”
“嗯,那是,嗯。”
“何琳從小到大在孃家也沒幹過活,她媽和我都疼她,不捨得,不讓她動刀動火的,小姑娘在廚房裡待長了,就不好看了。”
“嗯,一般我做飯。”
“何琳算不上多聰明,就是心眼好,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
“嗯,嗯,我知道。”
鬱華清走出廚房,環顧四周,“這現成的房子只住你們倆多清靜啊,人少事就少,矛盾也少,還有什麼值得吵的爭的?這家啊,就怕外人瞎摻和,七大姑八大姨雞一嘴鴨一嘴,想沒有矛盾,難!”
“是,那是。”
這鐵娘子開始給何琳打電話,“臭丫頭,還沒到?明兒週末去你媽家吃飯,多長時間沒聚了?忘了?你怎麼沒忘吃飯?明兒我也去,燒牛尾骨,好長時間沒吃了。”然後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何琳回來了。傳志半耍乖半開玩笑地向老婆彙報:“小豬呀,你小姨可真像孤煞星啊,怪不得老翟一大早就逃之夭夭了,寒啊!在她老人家面前我做到了大氣也不敢出,她果然是你家鎮宅寶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