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臉菜葉色的南京妹子玉琴在一個晴朗的中午敲開了鬱華清的門。鬱華清正和鄰居搓麻將,嘴裡叼著一根中南海,手氣不佳,正念叨著要撈上來,卻被迫因敲門聲而離開了麻將桌。
她目光凜冽地從門縫裡打量著前夫的女人,竟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
“姐姐——”
嗨,鬱華清想起來了,情緒從麻將桌上徹底移開,調門很高地叫著:“幹嗎?大過年的,跑出來嚇人啊?!”伸手要關門。
玉琴前行一步,把胳膊攔在門框內,輕聲央求:“鬱姐姐,你行行好,你有好幾處房子,我和老翟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沒有落腳的地方是你命不好!”鬱華清倒咧嘴笑了,“世上有那麼多男人,你卻偏撿這個又老又沒用的,睡大街你也得跟著啊!沒眼力勁的,還有臉到我這裡告狀!”
她索性開啟門,讓她進來。麻將桌上那三位長舌婦正眼巴巴地朝這邊看。
“老鬱,這誰呀?”
“討飯的,跟著個流浪狗似的男人過不下去了,哭著鬧著想租我的房子,我不租她,現在租金月月漲,要多要少都不合適。”
玉琴被激怒了,咬牙切齒地叫:“鬱華清,玉泉路那一套房本是我老公單位分的福利房,你憑什麼不還給我們?”
婆婆來了 第三部分(56)
哦,現在麻友們知道來者何人了,趕緊打量老翟的小老婆幾眼。可惜落難鳳凰不如雞,有年輕的優勢,卻一臉寒酸相的玉琴還真不能給老翟那個曾經風光的男人撐起臉來,尤其在玉潤珠圓心寬氣順一臉強勢的富姐兒鬱華清面前。
“哎喲!”老翟前妻故作姿態地看了麻友們一圈,納悶了,“玉泉路的房子是我前夫協議給我的,不給我就不離婚。那時我還是翟東昇的正牌老婆,你才是個什麼東西呀!”
麻友們也不省心,一個個猜啞謎似的,“第四者吧?”
“雞!”
“鴨!”
“鵝!”
玉琴不甘心,“可那時你們已經分居了,我和老翟相愛!”
“分居又不是離婚!什麼相愛,分明是通姦!你一個大閨女家,兩腿一叉老翟就不回家了——摸、摸!”鬱華清招呼著麻友,又玩上了,“我和老翟分的是婚內財產,你這個三幫子貨吃擰了還是怎的,來給我要東西?一對兒——老翟是不是又狗急跳牆了?”
玉琴低眉順目的,“老翟說那套房是公房,沒產權,不能轉賣什麼的,您留著也只能居住……”
鬱華清摸一手好麻將,脾氣也漸好,不溫不火了,“現在啊,老翟的二兒子住著呢,你讓老翟去跟他兒子要去吧。不過我勸你不要親自去,你男人的二兒子人高馬大的,又不認識你,免得當你神經病踢你一邊去,擠兌都是輕的,捱了你不白挨嘛!你這身段還得留著侍候老頭呢。”
玉琴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大姐,你說一句比老翟說一萬句都強啊!”
“幹嗎我說啊?你也不想想我怎麼可能把我兒子趕到大街上給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老流氓和他的姘頭騰房?把我想象成王母娘娘了?要去讓老翟去,好歹人家是父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姐姐——”
“哎,別這麼稱呼我,好像我與你真有什麼瓜葛似的。現在我心情好,自從你進來,手氣不錯,三處聽頭,所以我才有心情跟你說話,要擱以前——有多遠你給我死多遠!趕緊!”
玉琴灰溜溜地離開了。
她這一走,鬱華清和了,一邊斂錢一邊眉開眼笑,“這娘們上輩子就欠我的哈,她一進來我就連來兩對!”
麻友們卻噁心壞了,打麻將很講究財運、撞運的,紛紛罵上了,“瞧她雞賊樣,一臉晦氣,不知丟人現眼幾個錢,怪不得老翟一頭栽了呢!”
“蟹找蟹,蝦找蝦,烏龜專找大王八!”
玉琴回到旅館就與老翟暴吵,把在鬱華清家裡遇到的火氣一古腦兒撒回去了,揚言:“要不回房,分道揚鑣!一個爺們連老婆孩子也養不了,算什麼男人!”
老翟被逼無奈,硬著頭皮去找二兒子。二兒子大慶早就接到了母親電話,對父親看也不看,只說了一句話:“你去法院告我吧,只要法院讓我騰房,我就騰!”
訴訟十有*是要不回來的,那是你以前心甘情願給的,而且是自己婚外戀在先的基礎上。於是老翟親自上門向前妻叫陣。正趕上鬱華清沒打麻將,正閒著沒事,兩句話給罵了回來:“誰認識誰啊?哪來的叫花子,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