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爸雖然在廠子裡算是一號人物,但是工廠是國家的,他每個月領薪水養兩個孩子,實在不能說是富裕,姐姐的學校近每天回家吃飯,我的學校遠就發給我十塊錢作交通費和飯錢。你把錢捏在手裡,什麼也沒說。
後來你幾乎每天都來找我說話,每一句的開頭都是:“有沒有錢?” 每一次我都給你十塊錢,不多不少,連卷角都壓得平平整整的十塊錢。你從來不解釋為什麼要借錢,我也從來不問。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整個人瘦了一圈,我媽還以為我得了什麼病,要扯著我上醫院檢查。最後班長看不下去了。有一天自習的時候他走到你面前拍拍你的肩膀,你睡眼惺忪地抬頭,班長對你說:“差不多就算了吧。大家一個班上的同學,徐誠家也不寬裕,你每天拿他的錢就是買包煙,徐誠可是一個月沒吃午飯了啊。” 你聽見了又像沒聽見,換個方向趴著繼續睡。班長還打算說下去,我趕快拉住了他。班長他人真不錯,當然我不是責備你,但是像他那麼有俠義心腸的我後來再沒碰到過。
其實大家都誤會了。每天晚上我跟我爸領了飯費就把票子小心翼翼地撫平壓在字典下面,第二天早上再揣著它出門,興奮得像懷揣著一朵玫瑰花。在旁人的眼裡,錢是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