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成任務了,好在這位舅爺很有家族觀念,為了柳家後人的幸福,二話沒說跟他走了。
相比柳老孃的三寸不爛之舌,柳老爹只有在磨坊裡埋頭幹活的份兒,疼惜晚輩的舅爺顧不得自己立下的規矩,他和心急如焚的柳老孃一拍即合直奔許家。
柳葉兒聽說她娘來了,心想又是那檔子事,上次那些補藥她還沒喝這次不知道又送來多少。有沒有孩子那是天意,乾著急也沒用,不過看在她娘熱火朝天的份上,還是得硬著頭皮聽她嘮叨幾句。
看門的家丁不知道那位渾身髒兮兮的老頭兒就是柳老孃請來的“神醫”,還以為是跑上門乞討的叫花子,柳老孃沒說明來意只是不停催他快去通報,便也顧不上攆那叫花子。柳葉兒和許家恆剛回來睡午覺,她怕影響許家恆休息,便囑咐家丁將她娘直接帶到後院桂花樹下,莫要驚動許老夫人和婆婆她們。
柳葉兒左等右等不見她娘,明明說好在這兒見面,怎麼等這麼久她娘還不來。柳葉兒等得不耐煩了,跑到門口找那家丁問問她娘去哪兒了,不料柳老孃沒找到,卻聽到個令她頭暈腦脹的訊息。
原來,家丁領著柳老孃和二舅爺往桂花樹走,碰巧撞見在院子裡散步的玉順,柳老孃見著親家母就天南地北地聊起來,家丁插不上話只好回去看門了。
柳葉兒唉聲嘆氣無計可施,她娘和婆婆湊到一塊兒太有共同話題了,一想到她們心急火燎地討論她的肚子,柳葉兒就恨不能找個地洞躲起來。不過,她要是不露面,她娘鐵定不會走的,要是再把許老夫人引來,往後她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柳葉兒惴惴不安地找了一路,從玉順的房間找到前院,心裡越來越慌,惟恐她娘在眾人面前大肆宣揚柳家的女兒多能生養。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柳葉兒剛進前院就聽見廳堂那兒傳來陣陣笑聲,豪爽奔放的笑容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哪天要是佔了便宜多賺了錢她娘就是這麼笑的。
“哎呦呦,親家母啊,你把我們葉兒都誇上天了,說得我這心裡開了花一樣……”柳老孃拍著胸口仰天大笑。
“呵呵,我這都是實話實說,葉兒這孩子就是招人喜歡,要不那位司徒先生怎就答應了呢!”玉順笑得很開心。
許老夫人也發話了:“可不是麼,葉兒走遍好幾個鎮子給我找到這把柺杖,我用起來可順手了。”
柳老孃笑得更大聲:“我們柳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很懂事的,葉兒這孩子隨我,長相性格都隨得分毫不差。想我當年嫁給她爹,沒過幾年就給柳家生了一堆兒女,知女莫若母,我們葉兒這方面肯定也隨我,過不了幾年就能給你們許家養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子。這養孩子嘛,跟磨豆腐熬豆汁差不多,火候沒到不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剛開始聞不著豆香,到後來就不得了啦,嘿,滿屋子飄香呀!養孩子也是一個理,剛開始見不著動靜,生了頭胎就停不下來……”
柳葉兒一個趔趄險些趴在地上,養孩子又不是養豬,至於這麼誇張嗎!這些話平時跟她說說就算了,現在居然當著老夫人和婆婆的面……
柳葉兒甩甩頭,大步流星地衝進廳堂,匆忙喚了聲“娘”,這才發現廳堂裡坐滿了人,不僅有許老夫人和三房夫人,就連許家昌和苗氏也在,坐在她娘身邊的邋遢老頭兒瞅著她咧嘴笑,柳葉兒不由皺了皺眉。
柳葉兒強打起精神問候過眾人,快步走到她娘身邊,輕聲道:“娘,我們出去說吧!”
柳老孃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提高嗓門道:“葉兒啊,快來快來,咱們都等著你哪!快來見過你二舅爺……”
“二舅爺?”柳葉兒怔了怔,從頭到腳打量起這個乾癟的小老頭兒,不明所以地欠身問候了聲。
二舅爺笑眯眯地伸手扶起柳葉兒,沙啞的聲音像是上了鏽的發條:“乖孩子,快起來,自家人,甭客氣!”
柳葉兒勉強地笑笑,餘光瞥見阮氏和許家昌夫婦在捂嘴偷笑,佯裝沒看見站在她娘身後。
“葉兒,你也坐啊……”玉順招呼柳葉兒入座,很是崇拜地看向二舅爺,“親家母說,你這位舅爺是隱居山林的神醫,要不是親家公親自去請,咱們是沒機會見到他老人家的。我想請這位舅爺幫我們家恆瞧瞧,看他的病是不是完全好了。”
“呃……好啊……”柳葉兒巴不得快離開這兒,附和道,“那就請二舅爺隨我來吧,娘,你也跟來!”
二舅爺撓了撓耳朵,看了眼沒吭聲的柳老孃,點點頭答應了。玉順喜出望外正要起身帶路,阮氏冷不丁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