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恬靜的許家慧看著就討人喜歡。她體形勻稱長相甜美,給人感覺特別文靜,她應該生活得很快樂,並沒因為不能說話而自卑。
跟在她身後的那名男子個子不高,腰間繫著半舊的褐色布條,腳上穿雙嶄新的黑布鞋。他走路有點駝背,黝黑的國字臉滿是笑容,憨厚朴實的樣子和雲雀鎮上的普通老百姓沒有分別。
他不會就是許家慧的相公吧?兩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般配!以許家慧的相貌出身想要找戶好人家很容易,許家何必要招個這樣的女婿?
柳葉兒第一次見這位姐夫,對他自然沒有偏見,只是許家慧好得超乎她的想像,一時有些想不開而已。轉念一想,她有許家恆這麼優秀的相公,也是很不相配的。
眾人落座,許老夫人忙不迭地介紹:“親家公,親家母,這就是家美和大成,他們夫妻住在城郊,平時很少回來。好了,我們許家人到齊了,以後見到親家就都認識了。”
許家美起身行禮,大成恭恭敬敬向柳老爹和柳老孃問好:“家美大成見過二老,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大成看上去有些笨拙,說話還是挺利索的,柳老爹和柳老孃慌忙回禮,說來說去只會倆字“客氣”“客氣”。
許老夫人寒暄了幾句,就開始從大到小敬酒了,許家美夫婦逐一向長輩敬酒。除了許老夫人和玉順,許老爺和兩位夫人都不待見大成女婿,雖然沒有為難他,但從那不屑的眼神還是能看出端倪的。
許家美夫婦對此習以為常,他們不卑不亢敬完酒,坐下以後夫妻兩人你給我倒酒,我給你夾菜很是恩愛。
許家昌和苗氏敬了一圈,說了幾句客套話,笑得也很虛偽。許家昌還在記恨那晚的事,苗氏懷孕沒受重視也很鬱悶,最愛表現的夫妻倆心情不好演也演不出來,最蹩腳的戲子也比他們強。
許家恆夫婦和許家彥沒啥心事,吃飯喝酒都跟平常一樣,只是輪到許家美就有些狀況了。
碧珠關心許家美的身體,特意叮囑道:“你就不用敬酒了,老夫人和老爺都能體諒的。”
許老夫人沒應聲,許老爺連忙說:“是啊,是啊,家美,你吃點飯就好,不要喝酒了,哪兒不舒服就告訴你娘,千萬別硬撐……”
“今兒個高興,家美也要敬你們一杯才是!”許家美毫不領情,當即打斷許老爺的話,端起酒杯從許老夫人敬起,“家美以前不懂事總惹您生氣,請您原諒!”
許老夫人總算肯正眼看她了,幽幽地嘆了聲:“算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太婆相信你以後不會再做傻事。”
聞言,許老爺高興地臉上放光:“家美,還不快叫太婆!”
許家美皮笑肉不笑地舉杯:“太婆,家美敬您一杯!”
許老夫人點點頭:“好,這杯酒我喝了,你就以茶代酒吧!”
這番對話聽起來怪怪的,許家美叫許老夫人太婆不是天經地義麼,為何感覺像是格外開恩似的。
阮氏顯然也不喜歡她,許家美問候她的時候也沒給好臉色。玉順一向是老好人,但她對許家美的態度卻很僵硬,嘴唇沾下酒杯就當喝過了。
柳葉兒越看越納悶,玉順這麼討厭許家美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只要跟許家恆有關,她就一絲一毫都不能忍,甚至連命都能豁出去。許老夫人和阮氏的立場基本一致,她們都是向著許家恆的,誰跟許家恆過不去就是跟她們作對,即使是許家人也一樣。
“二哥,二嫂,這杯酒早該敬你們了……”許家美無視柳葉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許家恆,眸子裡透出幾分異樣的神采,“二哥,你,還記得家美嗎?”
許家恆微微一笑:“當然,你是我們最疼愛的小妹妹,二哥教你畫的梅花學會了嗎?”
許家美怔住了,眼裡的神采迅速消散,聲音開始顫抖:“我畫好了一幅梅花,改天拿給你過目,好嗎?”
“好啊,明天就拿過來吧,家美好聰明,這麼快就學會了!”
許家美的臉色蒼白如紙,不甘心地咬著唇:“二哥,現在都快立夏了,你知道嗎?”
“立夏?”許家恆有點跟不上她跳躍的話題,“知道啊,怎麼了?”
許家美直勾勾地盯著許家恆,生怕錯過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許家恆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又問:“家美,你想說什麼?”
許老夫人“嗯”了聲,許老爺忙向碧珠使個眼色,碧珠從桌子底下扯了下許家美的裙襬,許家美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二哥,沒什麼,我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