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手段,她知道許老爺和許家恆今晚要到酒樓應酬客人,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上次許老爺出門談生意,收到家書匆忙返回,雖說那紙契約是簽下了,但還有很多細節沒有談攏,於是,金礦主為表誠意專程登門拜訪。
入夜,許老爺和金礦主酒已半酣,許家恆談妥了合約上的所有細節,正準備和父親回去,卻見縣太爺不請自來。金礦主得知來人竟是雲雀鎮的一縣之主,不由覺得很有面子,連聲稱讚許老爺夠本事,酒桌上談生意也能請來這種大人物。
許老爺自從和縣太爺交惡,就沒有坐在一起喝過酒,他看縣太爺很有誠意,金礦主又誇自己本事,喝得醉醺醺的他不禁有些得意忘形,開始跟縣太爺稱兄道弟,當著金礦主的面耍盡威風。
三人喝了幾個來回之後,縣太爺邀請他們去縣衙賞月聽曲,金礦主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當即應承下來。許老爺不好意思擾了他的興致,況且縣衙又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就答應了一起同去。許家恆看時辰太晚婉言謝絕,禁不住三人的遊說,硬著頭皮跟去了。
這出戏是阮氏設計的,她告訴縣太爺阮若詩想與許家恆見面,而且阮尚書已經默許了。如果他不幫忙,就讓她大哥親自找他。縣太爺怎敢質疑她說的話,得罪阮尚書他還要不要活了,既然是阮小姐想見許公子,那就不妨成人之美,許公子好歹是位君子,應該不會趁機佔便宜的吧!
縣太爺只擔心阮若詩的清白,卻不想最需要擔心的人是許家恆,阮氏安排阮若詩和許家恒生米煮成熟飯,勢必要做足準備功夫,到時候許家恆能否跑得掉還是個問題哪!
縣太爺請來歌姬獻唱,許老爺和金礦主左擁右抱樂不可支,美人如花美酒如蜜,他們恨不能一醉不醒盡享溫柔。許家恆對主動貼上來的歌姬躲閃不及,藉口身體不適先走一步,縣太爺豈敢輕易放他走,朝早有準備的家丁使個眼色,立馬有人駕著許家恆送到了客房。
許家恆酒量一般,喝了十幾杯酒已經有些醉了,兩名家丁一左一右駕住他竟是動彈不得,嘴裡喚著“葉兒”,人被推進客房。許家恆還沒站穩,兩名家丁就匆忙離開,隱約聽見房門上鎖的聲音,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拍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葉兒在家等我呢……”許家恆含糊地叫了幾聲,忽覺房裡的香氣濃得嗆人,下意識地掩住口鼻,來回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第九十一章 悔不當初
許家恆不曉得自己眼花還是房裡真有煙霧,回頭一看只覺眼前一片模糊,越來越濃郁的香氣嗆得他無法呼吸,彷彿吸進一口就會窒息。
繚繞的煙霧將許家恆團團包圍,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揮散濃煙,杵在原地靜觀其變。不知過了多久,房裡的景象終於清晰了許多,他走到那張圓桌旁邊,眯起眼睛看向屏風後面那抹若隱若現的身影。
“你是誰?!”許家恆不忘捂住鼻子,直覺那股煙霧有問題。
無人作答,許家恆謹慎起見沒有走過去,而是退到門口用力拍門,指望外面有人聽見放他出去。這時,那道身影緩緩前移,許家恆頓時清醒了些,睜大雙眼想要看清楚對方。
“是你?!”許家恆看清對方的模樣,不由倒吸口氣,手也不知不覺放下來了,“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阮大人也來了嗎?”
阮若詩痴痴地望著他,好像他的出現是意料之中的,她美麗如星的雙眸散發出興奮的光芒,揚起玉手探向他,微微一笑,輕聲念道:“家恆,家恆,我們又見面了……”
許家恆恍然大悟,被人愚弄的怒火騰然升起,怒指著阮若詩斥道:“是你,是你設下圈套陷害我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究竟想要怎樣?!”
“家恆……”阮若詩愣了下,嬌美的笑容僵硬在唇邊,“見到我你不開心嗎?家恆,我是若詩啊……”
“阮小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永遠都不可能!我有心愛的妻子,你也將覓得佳婿,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就算見面又有什麼意義?!好吧,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會向外人提起,你快叫人把門開啟,我要回去了!”
“家恆,你變了,以前的你對我極其溫柔,從來不會這樣大聲。家恆,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那天我不是故意要你難堪,實在是傷心過度才會一時糊塗!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好怕你討厭我,再也不肯跟我見面!”
阮若詩泫然欲泣的樣子令人很無奈,許家恆明白爭執下去毫無意義,惟有跟她好話好說,才有機會離開這裡。
許家恆竭力壓下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