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差點輕生呢。要不是那次尋短見被家裡人發現,拉了回來,我親戚人都已經不在了。”
江心兒聽罷微微皺眉,若真的有此等手藝,那就此埋沒也太可惜了。誰不想買到物美價廉的東西,但是隻一家便宜過了度,別家的生意便會一落千丈,等於是壞了當地的市場規律,那麼吳珍兒親戚遭人打壓就屬於很正常的事了。吳珍兒的親戚是尋常百姓,沒有什麼後臺撐腰,讓同行擠兌到關門歇業,都是合情合理的。
“著實是可憐,那麼吳姐你剛才給我的那布,是出於你親戚之手嗎?”
“當然”吳珍兒非常肯定的回答道:“若不是她,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有這手藝。”
江心兒略沉吟了一會道:“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親戚遭遇的事情十分兇險麼,都說到被人買兇,甚至想去自盡…那現在,她還是想繼續做麼?”
江心兒話音剛落,吳珍兒急忙伸出手指點到嘴唇上,做出噤聲的姿態:“心兒妹子,你小聲點啊,你聽我說。她本來是已經絕望了,可自己有那個手藝,什麼都不做實在是浪費,家裡也需要錢。明著繼續開張,又怎麼都不敢,所以我那親戚現在都是偷偷摸摸的做著生意的。她也不需要門面,只在自己家生產一點,只求賺點生活上的開銷罷了。我很想幫幫我親戚,但是也不得門路,如今正好,妹妹你要供弟弟讀書,那便是各取所需啦”
“請吳姐姐明說吧,心兒還是不太明白,這裡面有什麼聯絡。”
“啊呀,你怎麼突然糊塗了?”吳珍兒親暱地點了下江心兒的額頭,又道:“你是懂行的,你也承認這個布料哪怕五百文一匹都不算貴吧?”
見江心兒點頭,微笑道:“這不就是了,五百文一匹都不算貴的布料,我親戚只賣二百文,到時候你入賬寫成四百文,那麼館裡的利益也沒受損,你也有了財路。”
這不就是明擺著叫她低價進貨卻入賬成高價嗎,就在今天,她明明什麼都記不起的事情,還被吳仲琴說成入賬成高價,坑館裡錢呢。忽然她徒弟來,挑自己賺錢,到底是什麼意思。
“姐姐你不會不知道,就在今日下午你師父剛在館主面前告了我一狀,我要聽了你的話,每匹布昧下二百文,一經查到,我可是要永遠滾出金百合了。”
吳珍兒一臉的胸有成竹,“我既然來找你,怎麼會沒想到這些。你要是不放心,我會和我師父說好,進這貨是為了幫我親戚一把,她斷然不會來找你麻煩。而館主那邊,我也會把布料給她過目,告訴她本該五百文以上的貨價,我親戚只收四百文。等他們都沒問題後,正是進貨是由你負責的,你只需二百文付給我親戚,剩下的錢你我對分,這樣你總不會懷疑了吧?”
江心兒默然不語,她現在是極需要錢的,而這批貨的質量很好,若是寫四百文錢的進貨價,也必定是沒有人懷疑。問題就出在跳出來聯手做生意的不是別人,卻是一貫以仇人相見的吳珍兒,叫她怎麼都不敢放心,誰知道是不是另一個圈套來置她死地。
“我想知道,你親戚住在哪裡,我能見見麼?”
吳珍兒一愕,有點猶豫道:“妹子,你是知道的,我親戚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少一個知道她在哪,那便多一份安全,妹子,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怕節外生枝而已。”
江心兒淺淺一笑,冷聲道:“姐姐,敢情你還不懂什麼叫作做生意你只是拿了一小塊布給我,便要我去冒這麼大的險,我也不至於蠢到這樣吧?你以為做生意是玩小孩子過家家嗎?妹子我可是實話說了,未確定你親戚是誰,那家作坊在哪,這件事情,免談。”
見吳珍兒愣在那,江心兒又道:“其實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找柳館主,只要館主吩咐採辦你親戚家的貨,我一定照辦。”
吳珍兒彷彿是為難得不得了,滿臉糾結擠眉弄眼了好一會,才咬牙跺腳道:“你的意思是,只要看到了作坊看到了真人,你便信了這事了?”
江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是,這些是必須要的。你也知道此事是見不得光的,我不能什麼都不知道便去冒險。”
她是真的窮瘋了,要不是為了錢,她連一點點交道都不想和吳珍兒打。可現在,只要是能證實這事是真,她也就妥協一次了。
吳珍兒皺著眉,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走了好一會後,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吳珍兒重又走回座位道:“好,我答應你,今晚子時就帶你去看我親戚。”
子時,晚上十二點?江心兒眉頭一皺,乖乖不得了,這時間段搞生產的,那可都是黑作坊啊。搞不好真如那些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