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清新無比。
好景緻,好地方,江心兒感慨著以前為何不來,若是不高興時來這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那心情也會舒解幾分。
“冷嗎?”
身後傳來小遠那穩實的聲音,聽著讓人心裡暖暖的,江心兒搖了搖頭:“不冷,涼爽得很。”
“哦。”小遠應了一聲,在她身旁不遠處也坐了下來,敢情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在作祟,江心兒敢肯定,那傢伙是故意坐那麼遠的。
呵呵,就算坐得再遠又如何,她可是和他單獨出來的,不是為公事,坐得再遠讓人看見了也是有閒話的。
罷了罷了,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那便讓別人說去吧,反正她是來散心的,幹嘛還讓俗世的事情煩擾心境。
念及此,江心兒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入喉身體激靈的一下子,頓時精神了許多。
一時之間心情非常愉悅,不禁衝口而道:“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一詩吟罷,猛然一頓,江心兒甚覺後悔,睜開眼四處觀望,希望不要有人聽到才好,她吟的詩正是王維大詩人的《山居秋暝》。
因為她的聲音不是很大,傳的範圍不是很廣,除了小遠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外,其它人還是該幹嘛的繼續幹嘛。
“這詩,是你作的?”良久小遠才把那張開的口合上,甚是詫異的問道。
江心兒尷尬一笑,連忙擺手道:“不是我作的啦,我哪有這麼好的文采,是我一位朋友作的,我沒有讀過什麼書,見這風光明麗的想要賣弄一下,便把我朋友所作的詩搬出來了。”王維大詩人,小女子只是一時口快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小的計較啊,晚上千萬別從下面蹦出來嚇我……
“這樣子嗎?”小遠半信半疑道:“那你朋友在此處嗎?”
“當然不在啦,他可是一位絕世高人,不喜塵世之事,遊歷四方去了。”江心兒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道。
話說回來了,小遠這憨人會欣賞詩詞嗎?剛才看他那震驚的樣子,好像能聽得懂耶。
“哦,雲遊四海啊,”小遠頓了頓,重又一臉憨相:“我不能雲遊四海呢,沒錢吃不了飯,呵呵。”
江心兒白了他一眼,果然,剛才是錯覺而已。
心態一陣輕鬆,手往後抱著頭正要躺倒下去,忽覺旁邊有人走了過來,不禁好奇的撐起身子往後看去。
來人身穿白袍,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好俊的人!
一句話自江心兒心頭湧出:天使與魔鬼的結合體。
來人笑眯眯的看向她,越走越近,最後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帥哥是來找她的?
那似笑嫣然的眼神,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打了一個寒顫,江心兒正想往旁挪,小遠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身旁,直直的看著帥哥,一幅兩人對峙的畫面。
江心兒連忙站了起來,退後一步警戒的看著白袍帥哥。帥哥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白袍帥哥輕輕一笑:“兩位可是金百合媒館的人?”
咦?他咋知道的?她江心兒貌似還沒出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吧。
“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什麼人?”江心兒疑惑道,不會碰上個世外高人了吧。
帥哥臉上笑意更濃,指了指小遠道:“他身上穿的衣服便是金百合的館服,小生閒來無事時逛街留意到的。”
挑了挑眉,想起媒婆們出外辦事有時要帶著小工去搬運些東西,被某些有心人記著也是常事,便也不推搪道:“不錯,我們是金百合媒館裡的人。”
帥哥眸裡掠過一抹異樣,臉上帶著了些興奮:“在下姓朱,名行道,一名破落書生,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自報家門了啊,還問她什麼名字,莫非朱行道真的對她有意思?額,雖然知道,這麼想是稍微花痴了點。
這朱行道身上帶著幾分邪魅,但不知為何總讓她覺得想親近,朱行道身上某些東西在吸引著她一般,覺得若是不報姓名的話好像對不起人家。
別的男人來搭訕,她竟然不討厭,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小女子……”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讓館裡的人知道便又要捱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