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風格和小遠又不同,他像是假裝看不到,也聽不到似的,從不開口安慰。每每聽著江心兒忍無可忍透露一兩句的時候,他也表現得很是淡漠,隨即找些話題叉開,或者是藉故離開。
江心兒是多麼玲瓏的一個人,久而久之,有關這方面的事情就再也沒和他談起過,甚至生出些疑慮,這個人,到底算不算一個關心她的朋友。
朱行道如何看不懂江心兒責怪的意思,每當這種時候,他總是莫測高深的看著她,有時還會很隱晦的說道:“你何必為這些多傷腦筋,難道還真想一輩子做個媒婆?”
對於朱行道,她自認不是那麼瞭解朱行道這個人。看他送花送吃的不停,隱隱的覺得朱行道應是喜歡她的,雖然他滿嘴裡說只是朋友。但朱行道所做的事情,有時候好像又是在避忌著什麼,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算了吧,種種花,收收錢,出出點子,這日子就這麼的過了。就算是回到過去,也沒什麼區別,做得再好,也會有人搶功勞,說領導得好。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的,她應當要釋懷。再說柳秀顏也不可能一輩子不讓她出師的,只要她再忍一忍,終是會有出頭之日。
不過奇怪的是,這天柳秀顏竟然親自過來檢驗貨品。當時她還在吃著小遠做的餃子,遠遠的看到柳秀顏過來,嚇得她把餃子都噴了,趕快把餃子收好讓小遠拿回廚房裡去。
不單是柳秀顏,在她身後還有吳仲琴和楊紅蓮,江心兒傻了眼,如此陣仗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理了理衣衫,抹了抹嘴,待到柳秀顏走到跟前,很是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禮道:“心兒見過館主。”
柳秀顏點了點頭,正想說話,眉頭卻是微微皺起,江心兒心裡一緊,糟了,柳秀顏不是聞出了點什麼味道了吧。
“喲,還真是香啊,莫非這裡出了老鼠,把好吃的都刁這裡來了。”柳秀顏沒說話,身後站著的吳仲琴便不陰不陽的說起話來。
柳秀顏眉頭皺得更緊,斜了吳仲琴一眼,吳仲琴一驚,連忙閉了嘴。柳秀顏口中和江心兒說話,眼睛卻是四周巡視著:“把賬本拿出來我看看。”
江心兒一凜,莫名其妙怎麼來檢視賬本?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她自認賬目很清楚,也確實不怕人來查賬,也沒作多想,點了點頭便去拿賬本,雙手捧起遞給了柳秀顏。
柳秀顏接過,坐了下來,細細的一頁一頁的翻閱檢視,江心兒立在一旁,心裡疑惑不已,偷偷的看向楊紅蓮。正好與楊紅蓮對望,楊紅蓮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江心兒會意,低下頭恭敬的一聲不吭。
“心兒,”柳秀顏檢視了好一會後終於開了口,把賬本開啟,放到了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指著某處道:“金百合開張這麼久,好像從未到這家喜餅店裡進過貨,這是怎麼回事?”
江心兒心裡一緊,連忙接過一看,賬本上記著的餅家名字是‘喜相逢’,再一看日期,是半個月前。一時之間記不清楚,再看向柳秀顏那質問的眼神,漸覺事情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哼,想不到倉庫裡還真是出了只老鼠啊,家賊難防,現在都無法無天起來啦。”
吳仲琴滿臉的幸災樂禍,心裡最好把事情挑到最大。
柳秀顏眉頭微皺:“仲琴,讓她好好想想,你別先下結論。”
“哦。”吳仲琴應了一聲,甚是不屑的颳了江心兒一眼。
吳仲琴未開口猶自可,她一說,一下子便提醒了江心兒,隨即想起半個月前的事情:“館主,我記起來了,這是為何家公子婚宴準備的禮品,是吳媽媽的生意。當時我也有點詫異,因為吳媽媽那邊的生意從來是向‘初一家’餅店進貨的。當時我就問過吳媽媽,但吳媽媽說這是何公子指定的,所以便依吳媽媽的意願進了貨。”
江心兒話音剛落,楊紅蓮便笑了起來:“哈哈,風風火火地找了我們來,拿我徒弟的把柄,還說什麼老鼠。看來老鼠是有的,卻是有人放進來害人的!今天你可要把話說個清楚了,館主也不能容你賊喊捉賊!”
“好啦紅蓮,你也少說一句。”柳秀顏打斷楊紅蓮的憤憤不平,轉身問向吳仲琴:“仲琴,這是怎麼回事?你明知道這餅家比‘初一家’進貨價高,我們也從來不和他們打交道,這次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客戶指定麼?”
吳仲琴一臉惶恐的接過賬本去看,俄頃,把賬本一放,高聲叫道:“館主啊,我冤哪,這小丫頭現在學會栽贓了,你可是要替仲琴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