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著教訓我徒弟,還有那些自己都沒站穩腳跟的,也在這裡放肆!”
楊紅蓮適時出現,嗓門也是提高了八度,目光森森,直盯著吳珍兒。
吳珍兒吃了一個驚嚇,收聲不敢再言,卻直拿眼睛瞟著吳仲琴。
吳仲琴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來砸場子的,如何能退,直著脖子嚷道:“楊媽媽,要護短也得看個事。我們畢竟是一條船上討生活的,你要是養著那拆自己牆角的,對你沒什麼好處。”
楊紅蓮聽她們的話頭,早就猜到大半情由,料想江心兒肯定是偷偷去透露了些什麼給吳仲琴的客人。
心說這個丫頭著實多事,真該好好管教。只是,人前如何不要面子,且又是和吳仲琴從來鬥法的,再怎麼也要先一致對外才是。
眼風掃過江心兒,給了一個警告的訊號,江心兒心知瞞不住這老江湖,待等過了眼前,還有好一頓教訓呢。她此時師傅在前,當然要乖巧行事,只是垂頭抽泣,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
“吳媽媽,不是我護短,只是凡事都要有個依據,才能指責旁人。自打心兒進來學徒,你徒弟明著暗著欺負她不說,連你也幾次打上門來,這是什麼道理?
“楊媽媽,你還不要拿話擠兌我,雖說你我談不上什麼交情,可我也犯不著看你倒黴!你這個徒弟,以後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絕對會給你找麻煩,而不會帶來什麼好處!這個掃把星,看上去一副聰明伶俐樣,卻是懷了一肚子壞心眼,簡直就是要我們金百合倒黴閉館才高興!”
“這話可說重了,心兒是一心來學徒的,到底也是希望做個正式媒婆才能給家裡人一個交代的,哪裡有你說得那麼離譜?”
“我離譜?”
吳仲琴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個音來,尖利著嗓子又道:“你這麼護短,倒叫我疑心了,難道是為了對付我這個對頭人,因此上你師徒二人不惜弄壞了我們館中的名聲?”
楊紅蓮大怒:“姓吳的,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這把年紀了,並無家小,一生都要靠著這個職業吃飯的,這不是我們師徒要敲你的飯碗,卻是你要敲了我的飯碗了。你這個居心,未免太過惡毒了吧?”
“你們師徒倒會反咬一口,還說我要敲掉你們的飯碗。我卻是很想找館主來評評理,讓她細想想到底誰在砸大家的飯碗。”
“要找我評理?那好,我且坐下,聽聽你們這出熱鬧大戲!”
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看她們兩對師徒吵個不休,便悄悄去找來了柳秀顏。涼涼的話音中,所有爭吵都戛然停了下來。
柳秀顏面色冷淡,找了楊紅蓮的位置當中坐下,眼睛掃著眾人道:“怎麼不吵了,那誰先來跟我說說,吵得深仇大恨的,是為了些什麼?”
江心兒知道柳秀顏是極頂靈慧的一個人,在她面前怕是很難真正遮掩,不由得人往後微微一縮。
吳仲琴可是仗著自己理直氣壯的,踏上一步道:“館裡有了禍害大米的老鼠屎,館主總該早早清除了才好。”
柳秀顏秀眉一蹙:“有話好好說,不要陰一句陽一句的,我懶得費那心思去聽。”
“就是這個江心兒了,那日齊家定了我們婚儀,並且也付了定金的,一切都很順利。可她偏偏鬼鬼祟祟去放物品的地方翻來翻去,不知道看了些什麼,又去跟客戶嚼舌根子。今天,那齊家的老頭莫名其妙來了,說要驗看婚禮上用的東西。才一看,就嚷著不在我們這裡辦了。你說,這不是那吃裡爬外的丫頭胡鬧又是什麼?”
楊紅蓮見柳秀顏面色並無波動,也看不出她的意思,忍不住要為徒弟辯上幾句:“館主,這事完全是吳仲琴自己一手操辦的,不能有個閃失就怪責到別人身上。江心兒雖只是個小徒弟,可我們館裡也不慣於欺生,沒有憑據胡亂冤枉總是沒道理的。”
“仲琴,你可有聽齊家人說是有人報信才來驗看?”
柳秀顏問的是吳仲琴,看的卻是楊紅蓮師徒。
吳仲琴撇嘴,眼睛同樣盯著江心兒看,口中冷冷道:“人家通風報信的,齊家感謝都還來不及,怎麼會跟我透露誰說的。當然只是說來看看東西辦得怎樣了,然後就挑出些毛病來,毀了這頭生意唄。”
“館主,你也聽到了,她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是胡亂猜測的。館中那麼多人,為什麼就一定是心兒做的?再說了,齊家花了大價錢想給女兒操辦好,心裡放不下過來驗看驗看也是人之常情。誰叫你手腳做得過了分,被人一眼就看出呢?自己也該檢點檢點,就算是賺錢,也要有個分寸的,才不會壞了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