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兒好奇地詢問,心裡覺得這東西和檔案之類的很相似。
楊紅蓮淡淡一笑,“哦,那些是我這些年做成的媒啊,我記下來的。”
“師傅,我可以看看嗎?”
“你是我的徒弟,有什麼不能看的。”
江心兒隨手取了面上幾本來看,口中嘖嘖稱奇:“原來師傅你真的是好厲害,已經撮合成了那麼多對。”
原來楊紅蓮按照年份,地區慢慢記錄了這些檔案,裡面還有男女的姓名、生辰八字、何時成婚等等。
江心兒認真翻看,心裡對楊紅蓮辦事有心還真十分佩服。她號稱金百合的金牌媒婆,看來也不是容易得來的,至少這背後功夫,她就花了很多心思。
楊紅蓮道:“做我們這行的,很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誰家有兒成年,誰家有女長成,訊息從何而來?不都是靠我們自己打聽來的?有了這些訊息,人家上門要求介紹一門合適的親,我們才能胸有成竹,迅速找到相配襯的。”
有道理,有思路,江心兒聽得連連點頭。這做事麼,古今都是一樣的,需要大量資訊,再加以合理統計歸類。若是有臺電腦多好,做一個表格,把那些資訊都輸入進去,看起來可就方便多了。
這個師傅真是沒有跟錯,以後自己學著開始做媒的時候,也完全可以照著她的思路去繪製一個表格,雖然電腦是不可能有的了。
江心兒乖巧地在楊紅蓮邊上搬了個凳子坐著翻看閱讀,時間不知不覺過得飛快。
忽然間,聽得廚房做飯的老周師傅和下手阿根大聲喊著:“新來的小姑娘,要開飯了,快下來幫手!”
江心兒推開手邊的資料皺著眉頭站起,唉,又該去給人做小工了。
新來的小學徒,就得幫著端碗端菜,就得一個個替館主啊,正牌的媒人們把飯盛好,才輪到自己坐下吃。才吃了沒幾口吧,胃口最大的鄭媒婆又該吃第二碗了,還得起身給她添飯。
真不懂,為什麼她就不自己收個徒弟來,也好省了一個人團團轉。
平時吳珍兒在,好歹也是要幫忙做掉一點事情的,畢竟大家都是學徒。可今天人家跟著師傅去做媒了,至今未歸,所以一切都只能靠江心兒自己。
命苦,江心兒苦笑著扒了口飯,吵著鬧著不要做丫頭,要來學媒婆。可誰知道,來到這裡先學會的,卻就是做小丫頭伺候大家。
而且江心兒發現,做媒婆的好像都有兩張臉,在客戶面前個個談笑風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可一回到金百合,哪怕就是吃飯的時候,也都是面無表情,嚴肅得叫人無趣。
而且江心兒還發現,做媒婆的大概是光顧著撮合別人了,自己反而是嫁人的少,單身的多。
館主是有老公的,一個成天覺得自己有學問,卻什麼功名都沒考上的酸丁。除了拿著書本偶爾賣弄一下,從來不會幫館裡任何忙,一切生意都是靠著館主柳秀顏打理。
柳秀顏平時話不多,也不見她如何高聲訓人,但也從來沒見誰敢在她面前造次,可見也是個人物。
“江心兒,在這裡你還習慣嗎?”
問話的是館主柳秀顏,江心兒正含著一口飯,急忙嚥下回答:“很習慣,只是凡事都要從頭學起。”
對於楊紅蓮破例肯收的徒弟,柳秀顏也多了幾分關注,現在看來楊紅蓮沒有誇大,這個女孩說話果然很是老練得體。
“天氣轉暖,此後生意一定會越來越忙,你跟著你師傅好好學。”
“那是自然,只希望她師傅生意多多,才有機會讓她好好學啊!”
江心兒還沒來得及回答柳秀顏的囑咐,一道尖酸的聲音卻插了進來,帶著很明顯的挑釁意味。
不必江心兒抬頭,就知道那是吳仲琴做媒回來了,還正趕上飯點。
吳仲琴進來和柳秀顏打過了招呼,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滿臉春風得意。
吃個飯不知道要停下幾次,好不容易都吃得差不多了,偏偏這兩尊神又來添亂。按說吳珍兒也不過是個學徒,只是多來一些時日,本不需要江心兒盛飯的。
可吳珍兒剛要自己去,吳仲琴就故意揮手叫她在下首坐了,笑著說道:“你也是剛剛走了那麼多路,做成了生意回來的,坐著吧。楊媽媽的徒弟那麼懂事,怎麼會介意多盛一碗飯?”
江心兒早就識相地起身了,懶得和那囂張女人多費唇舌。只是盛幾碗飯而已,也掉不了一根汗毛,她愛得意高調,就總有掉下雲端的時候。
柳秀顏問:“看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