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一位樣貌極是清麗的女子邊彈邊唱,聲音清雅悠遠,所彈奏的樂器,便是古箏。
女子的聲音如鶯聲流轉,動聽悠美,聽著如此美妙之音,江心兒心裡甚是寧靜。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遊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沒多久,便有一位長相俏麗的女子端茶而來,向他倆行了一個禮,便坐在一旁沏起茶來,動作嫻熟溫雅,沏好茶後,柔柔的道了聲:“公子請慢用。”
江心兒端起茶來綴了一口,一股醇甘之氣溢滿喉間,久久縈繞不散,慢慢吞下,喉間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輕喃。
茶泡得濃淡適宜,美女的手藝不錯。
“小婉的茶藝造詣天下少有,有空可得教教在下才是。”小遠笑著誇讚道。
“公子言重了,沏茶之道講求一個心字,心到則茶成,依公子才情,來茶寮多了,便會無師自通。”小婉邊說邊給他杯裡添茶。
江心兒靜靜在一旁坐著,聽著小婉講著茶之道,看了一眼茶寮上的其它賓客,發現不少座席上都有一名美女相伴,心裡暗忖著便是這間茶寮的特色。
自古才子配佳人,此處茶寮便處處體現著如此道理。
只是一間茶寮便能培養出如此多的品貌俱絕的美女,看來這間茶寮的老闆不是等閒之輩。
起碼此種經營方式與經營理念,很是超前。
“心兒,喜歡這裡嗎?”
江心兒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即墨的老闆是我一位朋友,雖然家財萬貫,但為人甚是低調,這茶寮便是他開的,開了不足三個月,外面還沒有什麼名聲,但士子們都很喜歡到這裡來。”小遠邊說邊沏著茶。
“怪不得……”江心兒輕喃著,腦裡面靈光一閃,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小遠,你剛才說什麼?你一位朋友?你與這朋友認識多久了?”
小遠目光一沉,緩了許久才道:“我與這朋友,認識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是多年前。”
仿似一道天雷直劈而下,江心兒呆愣當場,緩了一會才道:“你與他認識了多年,那便是說……你已經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小遠輕輕噙了一口茶,緩緩道:“是,我不想再瞞著你什麼了,我是記得。”
“……那麼,你的家在哪?”江心兒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滿滿的全是擔心和害怕,小遠年紀比她大了幾歲,又是容貌出眾,那麼,會不會有了家室呢?
“我的家,在京城。”
“京城?”江心兒愕然,原來真的在京城啊
小遠點了點頭:“心兒,”小遠頓了頓:“這陣子,我可能要離開一下。”
“離開?去哪?”
“回京城,回家。”小遠把茶喝盡,然後再幫自己沏了一杯。見江心兒的茶紋風不動,不禁疑惑道:“心兒,你不喜歡這茶嗎?”
“是不是以後都不再回來了?也對,你記起來了過去,回家是應該的哈。”不答喝茶那種沒營養的問題,江心兒只覺得嗓子酸澀,問出來的話幾乎有點斷續。
小遠微微一頓:“嗯,要回去京城一趟,但是心兒,我不是不來了啊,你在這好好待著,等到我京城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會回來的……”
“你一直都說有事有事,為什麼那麼神秘?”
小遠抿了抿嘴:“心兒,京城裡的事,我暫時還不能說,請原諒我。”
京城裡的事情不能說?怕她擔心?還是怕她傷心?是真的有了妻室吧,難道他想的是回去擺平了家裡,給自己一個妾侍的名分什麼的?
江心兒心頭憋悶,即便是小遠,她這個現代人也絕不做人家的妾
看著她那擔憂而傷心的樣子,小遠心裡也是酸楚極了,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重複道:“你要信我,我會回來的。”
心裡一揪,察覺小遠話裡帶著一抹無奈,江心兒整個人一片茫然,要阻止小遠嗎?人家回去京城的家裡,她沒理由阻止的。
輕輕嘆了一口氣:“小遠,你真的會回來?”
小遠點了點頭:“嗯,會的,你不用擔心,只要我有機會,我便會回來。”
什麼叫有機會?這是什麼意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