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正要開口替小遠解圍,一邊的楊紅蓮卻已是開了口道:“這可真正是巧了,想不到蕭公子兄長竟是如此能耐,是京裡的大官兒呢。我們也認識蕭公子許久了,一直不清楚你的身世,蕭公子你可快快道來,我們最敬仰的便是那種剛正不阿的大人,你一定要講些蕭大人的故事來聽。”
江心兒不覺恨得磨了磨牙,這該死的楊紅蓮真會鑽空子,倒是很會與那周老爺一唱一和。難怪周老爺不早不晚正巧趕上這個時候過來,只怕是被楊紅蓮攛掇著過來揭穿小遠的身份的,他們早在暗地裡有過接觸了吧。
楊紅蓮為了贏這一場當然是什麼都肯做,心裡對小遠有了懷疑便變著法兒去探究他身世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只是那周老爺與自己遠無怨近無仇的,也沒聽說與李老爺結過什麼樑子,為什麼會願意親自前來蹚這一趟渾水,為幾個媒婆之爭出面呢?
聽著楊紅蓮嘰嘰喳喳的問話,她心裡為小遠捏著一把冷汗,正兀自擔心著他該怎麼圓謊。
那邊廂小遠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淺淺抿了一口,這才胸有成竹地淡然說道:“蕭家家規甚嚴,從來家裡萬事都由長兄操心決斷,我這個做兄弟的不喜多做過問。對於家兄的事情,尤其還事關朝中其他人事,家兄更是不容人打聽,但凡多嘴,便要惹來兄長的教訓。此後,因緣際會,小生流落在外很多時間,未能和家兄見面。所以周老爺所說之事,很慚愧,蕭某是真的一概不知,還請見諒。”
沒想到小遠把事情推了個一乾二淨,拿出蕭家的家規來堵住別人的嘴,還叫人挑不出理來。周老爺聞言臉色不覺一變,有些微尷尬,又帶著絲絲怒意。
堂上李銘貴看著氣氛不妥,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周老爺,那些年輕人不曉事,自小都由家裡安排,便漸漸成了個甩手掌櫃也是有的。家規甚嚴卻也是好事,既然不在朝裡為官,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倒有好處,至少不會替他兄長惹事。既然蕭公子什麼也不知道,周老爺不如等日後見了他長兄再去敘舊吧。”
說起來,他倒是頗喜歡小遠這點性子,不是朝中之人絕不與朝中之事沾邊。凡事獨善其身,自然也不會受其牽連,總比打著名號去胡作非為的好。他自己是在朝中待了一輩子的,既然在年老時選擇告老還鄉,便也是看淡了朝中之事,如此淡泊修身的性格,正是合了李老爺的意。
怎麼都要給李銘貴一個面子,那周老爺聽他勸說著,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什麼了,畢竟如果婚事真成了,那小遠可就是李家的女婿,以後還是有機會要見的,不能弄僵了。他掩飾性的輕咳一聲,端起茶杯推了推蓋子,朝楊紅蓮那邊使了個眼色,隨即低頭一言不發的品起茶來。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好誒,果然是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呢”楊紅蓮接了周老爺的暗示,便會意的起了身,走到小遠身邊,笑著看了好一會,彷彿十分欣賞這個人。半晌才對李老爺欠了欠身道:“李老爺,你是有所不知啊,蕭公子除了沉穩機敏外,人也是相當的勤快。他以前曾在我們金百合裡做了一年多的雜工,在他當值的時候,那可是把館裡清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呢,為人又老實,從不多話,就知道低頭做事。”
頓了頓,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心兒一眼,這才繼續道:“那時候,他和江大媒人都在金百合,關係可好著呢,他對江大媒人可真是體貼入微,還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看著讓人好生羨慕的呢。”
在古時候,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千古至理,聽她說得這麼曖昧,倒像是有著什麼私情一般。眾人臉色俱是一變,紛紛看向小遠他們二人,議論聲也響了起來。
江心兒更是心裡一驚,沒想到楊紅蓮拿出他們之前相處時的細節來打壓。她連忙站起身來回道:“楊媒人,蕭公子當初在金百合裡做雜工是事出有因,你可不是不知道啊。當初他遭遇不測,昏迷在路邊上,是我與你二人將他救了回去,無奈後來他失了憶,什麼都想不起來,只得在館裡做些雜工維持生計。至於說蕭公子與我關係好,那也是很自然的事,畢竟當初是我將他救回,又苦苦求了館主把他留下,他這才得以在館裡安身。他宅心仁厚,一直念著我的情分,處處想回報一二,你也不是不知道啊。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呢?何況現下蕭公子已然記起了以前之事,那在金百合裡的事情再去多提,就顯得我們小家子氣了吧。”
這個楊紅蓮,表面上一副與自己分外親近的樣子,實則上耍的手段確實極其陰險,叫人防不勝防。眼下又故意把過去的事抖出來,分明是故意想叫別人誤會她與小遠之間的關係,如果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