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遠所擊傷的。
只派了一個人照料,這人在廂房時進時出,怎知道有人潛入?何況大白天,沒有潛入的必要,也不可能有人潛入,村中沒有他們的敵人,用不著防範意外。
宅外劍拔弩張,人都到前一進主宅等候情勢演變,宅後冷冷清清。負責照料的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忙的,六個傷勢甚重的人相當安靜,偶或叫嚷並不煩人。
事先已經知道情勢與結果。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種農舍的後院,兩廂是沒建有廊的,兩廂的人到前面主宅或後廳的房舍,都需經過院子。院子堆放一些農具缸籮等等雜物,活動的空間並不大。
照料傷者的人,不知為了何事啟門外出,匆匆踏入院子,要前往前一進主宅,奔向前面的後院門,做夢也沒料到禍從天降。
人影凌空下搏,像下搏的怒鷹,頭下腳上猛然疾射,雙手一合便拍擊兩耳門扣住腦袋,雙腳下沉夾住腰,將人端倒迅速躍起,將昏迷了的人拖入廂房,信手掩了廂門。襲擊有如迅雷,沒發出聲息。
是羅遠,光天化日深入中樞,利用南天一劍出面,吸引了所有勁敵的注意,製造深入中樞的機會,配合得宜如願以償。
剝衣換衣,在儘快的速度完成,他成了那位照料的人,大大方方進入左面的房間。
這一間安置了三個受傷的人,一個脊樑被飛石擊折,另個右肩骨碎,第三個右胸一團糟,而且斷了兩根胸肋骨。這三位仁兄包紮得像棕子,即使能治好,日後也休想揮刀舞劍,在刀口上混世了。
房中幽暗,窗子小,大白天,依然光線朦朧。先檢查肩碎的人,這人昏昏沉沉毫無用處。傷胸那人也不住哼哼哈哈,熱度未退。
脊傷的人僕伏在床上,是最清醒的人。
“南天一劍的人,很可能發起攻擊,你們不怕?”他一手控制這人的頭部輕撫,保持臉向床內側,用京腔的嗓音低聲說:“你們的傷不宜移動,真不好處理。”
“誰出的移動爛……爛主意?”這人含含糊糊虛弱地埋怨:“動一動我的背就痛得受不了。難道說,情勢失去控制嗎?”
“什麼失去控制?”他的手輕撫這人的耳根。
“預定殺死他們一半人,我們的人再假裝被副門主的人殺掉一半,掩護他們剩下的人出谷,是不是有……有了意外變化?”
顯然這人的地位不低,昏昏糊糊中,說話仍具有相當強烈的權威。
“我不知道外面的事。”
“南天一劍不可能發起興師問罪呀?”
“為什麼?”
“方堂主的厲毒,時效準得很,相差決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還沒到毒發期呀?”
“哦:方堂主呢?”
“你去問問看,他扮陰陽使者頗為稱職,我出了意外與他無關,以後的事他得好好處理。”
運氣真好,碰上了地位高的人物。扮陰陽使者的人是堂主,這個人的地位必定比堂主高,應該是這群人的司令人,被他無意中用飛石打斷了脊骨。
他撫摸這人的頭,有控制靈智的功效;撫摸耳根,可令這人的聽覺出毛病,聽不出他的話是不是自己人所發,分辨不出他是陌生人。
一拍這人的天靈蓋,他迅即外出。
前一進主屋相當廣闊,有前廳後堂,中間走道貫連幾間房,在後堂便可聽到前面人聲嘈雜,有人在發施號令,有人在聚集兩三個人商議,有些人在準理兵刃暗器。
鄉村的農宅內部,普遍光線不足,門窗儘量減少減小,冬天防寒夏天防蚊蟲野獸,白天在內行走,僅可分辨熟悉的景物而已。
在後堂的的甭道,他氣喘吁吁拍拍一個高身材大漢的肩膀。
“快,去凜報方……方堂主。”他顯得驚惶失措,表示是奔跑而來的:“後……後面的人不……不好,快……快要死了,快……”
“哎呀!我去稟報。”高身材的人也感染到緊張,急急忙忙向外飛奔。有人快要死了,真得爭取時間前往照料,也許將死的人,有什麼後事交代。
片刻,腳步聲急促,已繪妥陰陽臉的假陰陽使者,帶了兩名同伴,快速地沿甭道急奔。
他藏身在房角的暗影中,一劈掌奇準地擊中假陰陽使者的耳門,順勢閃出一衝,打擊有如迅雷疾風,兩名同伴一個被扣破咽喉,一個被抓破了頭顱。
將假陰陽使者扛上肩,一溜煙走了。
一大群人站在陽光下枯等,會讓人等得心中冒煙。剛列好隊,京華秀士便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