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大多都是在《遊》雜誌上過鏡的模特,還有些姐妹期刊的編輯,也都是自己認識的,一一打過招呼之後,看看時間,該貴賓致辭了。
沈夜不知道羅嘉頎是什麼時候進入酒會現場的。不經意的回望一眼,他已經站在人群中,談笑風生間,一派愜意自如的風度。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磁場的中心,又或者是耀眼的火光,總是引得無數人飛奔去靠近。即便此刻自己心裡很彆扭很不願承認,可這是事實。沈夜手裡握著酒杯,悄悄穿過人群,繞到羅馬柱的後邊。整個灰常的燈光正緩緩暗下來,她竭力的睜大眼睛,天鵝絨的窗簾被秋風掀起來,彷彿黑色波浪,一波波,無涯無際,打在自己眼前。
透過音響,羅嘉頎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悅耳。又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聲音包裹住了……
她低著頭,忽然聽到那一句“……沒有統治和束縛,只有創意和自由”,倏然站直了身體。
果然是太著急了。怎麼把這句話也寫了進去?沈夜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今晚真的是諸事不順。
(8)
又等了一會兒,掌聲之後,燈光漸漸的亮了。
沈夜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嘿,沈夜?”
她看見一個年輕人向自己走過來,很面熟。
她有些驚訝的喊了出來:“葉即景!是你啊。”
大學時候的同學。畢業兩年了,只同學會見過一次。這裡遇到了,聊上幾句,她才知道葉即景在某汽車雜誌當編輯。原來是同行。
“羅嘉頎?”葉即景看著不遠處一道筆挺的人影,饒有興趣的問,“你們老闆?”
“是老闆。不過當中跳了好幾級吶。和我這種小員工搭不上邊的。”沈夜輕描淡寫的說。
“是麼?”葉即景看起來有些失望,“本來還想看看有沒有辦法。”
“什麼?”
“他有好幾輛限量版名車啊,我們雜誌想做專訪。聯絡了好幾次,都沒辦法。”
“抱歉,無能為力。”沈夜聳聳肩說,實事求是的說,“說實話,羅先生挺低調的。況且他自己也做媒體,不大可能答應外邊的採訪。”
正說著話的時候,忽然看見LILO朝自己走過來,沈夜微笑著對她招呼。
“沈夜姐。”LILO笑意盈盈,閃亮的瑰紫長裙中和了純淨甜美的氣質,在人群中很是搶眼。葉即景毫不掩飾眼中的讚歎,禮貌的對她伸出手。
沈夜替他們做了介紹,又對LILO說:“今天真漂亮。”
“是贊助的。”LILO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裙,悄悄的說,“Dior的長裙,我怕會弄髒弄壞。”
熟人把葉即景叫開了。LILO說話就沒了什麼拘束,正在和沈夜說起下一次棚內拍攝的時候,忽然止住了話題,目光望向不遠的地方。
她揚起小臉對沈夜說:“是羅先生。沈夜姐,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沈夜微微側過頭,看見羅嘉頎意態閒然的往這裡走過來。
在套房裡她心慌意亂,而剛才在會場她刻意沒有注意他,於是一直沒有看清他今天的穿著。這一瞥之間,沈夜忽然覺得,這樣天生的衣架子,實在是穿什麼都能光彩奪目的。
她猶豫了數秒,將手中的薄荷酒往桌上一擱,謝絕了LILO的好意:“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這是今晚羅嘉頎第二次看見沈夜的背影,匆忙且慌亂。之前他也在注意她,在和旁人聊天的時候,她的微笑很恬美。就像他在明川遇到她,有些尷尬,可她不曾避著他。
羅嘉頎的思緒有些飄忽,沒有聽見LILO在和自己說話。回過神來,就不得不俯身問了一句:“什麼?”
LILO臉頰一紅,低聲說:“沒什麼。”
然而只這麼一個略顯親密的動作,已經被酒會上各種各樣的人瞧在眼裡,有豔羨,也有嫉妒,或者若有所思。
蝴蝶小小的扇動翅膀,或許便是一場颶風。
所謂的蝴蝶風暴,不可預料。
酒店的洗手間相當奢華舒適。沈夜在洗手間補了補妝容,重新撲了一層粉,又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麼踢掉高跟鞋一直坐到結束。
不過只是休息了十分鐘,王黎就來喊她:“哎沈夜,你不是說很喜歡那個叫Aby的設計師嗎?我看到他了。”
沈夜站起來,略微振奮了一些:“是嗎?在哪裡?”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