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卻和他不一樣……
次日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枝葉,軟軟地照射在顧語曼的臉上,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就見柳墨坐在一邊,閉眼休息。她輕輕地爬起,掠下身上的衣服,悄悄地往柳墨身上披去。卻不料清晨露水凝重,她腳下一滑,啊呀一聲,就往樹下掉去。
便在此時,顧語曼只覺腰間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下落的勢道即時變緩,不一會就穩穩地落到了樹下。她驚魂未定,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語曼,你這麼悄悄地起身,是想丟下我一個人嗎?”
顧語曼抬頭望去,正是柳墨出手救下了她。她羞了一會,低聲嗔道:“你這麼一個隨意攬女孩子腰的輕薄浪子,我當然要丟下你!”說是這麼說,但卻不脫開他的懷抱。
柳墨臉上一紅,隨即嘿嘿笑道:“有你這般漂亮的女孩子在身旁,做個輕薄浪子又何妨?”話一出口,就覺得失言,暗道自己原來不喜這個稱呼,還為此發過脾氣,這會卻怎麼口出汙言了。
顧語曼聽他這麼說,心中倒是歡愉,正自低頭竊喜,待見到他沉思無言的模樣,知曉他暗悔口上失言,連忙轉移話題,道:“柳公子,咱們這會該去哪?”
柳墨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心口竟嘭嘭的地跳起。他想:“我喜歡上語曼了?”
顧語曼睜大了眼睛,以為他傷勢嚴重以致失心瘋了,在他面前連連晃手,焦急道:“柳公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柳墨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咱們先去吃早飯,再去當鋪贖劍。過後就去‘天下英雄’找那惡老闆,給你出氣。”說著心下一橫,緊緊握住顧語曼滑膩的小手,大步而去。顧語曼淺淺笑著,白嫩的臉上一抹紅暈,任由柳墨拉著她的手,過了一會,這個小女子也是牙齒一咬,雙手挽住柳墨的手臂,與他並肩而行。
這個如戀人般親密的動作,令柳墨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心中倘然:“語曼也是喜歡我的!那好,我定要好好待她!”兩人對視一眼,相視微笑,這微笑之中,有甜甜的愛慕,有默默的真誠,不言不語裡,已是暗許終生的承諾了。
柳墨拉著顧語曼來到一間賣衣衫的鋪子,給兩人都買好了衣服,均把血衣換去,昨夜他行竊時順手也撈了些銀子,所以結賬贖劍的銀子自是不愁了。
顧語曼換過了衣服,可謂容光煥發,豔麗無雙,衣料雖不是上品,但絕世美人無論什麼穿著,當是美到極致。只是她左邊臉上淡淡通紅,那個巴掌印,隱隱約還在,可見下手之人實是出力所為。
想到這些,柳墨不禁憤憤然,當即說道:“語曼,我們先去那間黑店,給你出氣再去當鋪!”顧語曼低頭不語,她其實是個不喜刀槍的女子,這時與心愛的男子在一起,想的只是開開心心的遊樂嬉戲,並不想柳墨給她出頭出氣,一來她本身不喜,二來柳墨身上有傷,確是擔心他的傷勢。
這個沉思的當口,柳墨已拉著她的手,走到了街道上,過了一會,問道:“語曼,你說的那間客棧在哪呢?”顧語曼面色無奈,伸手指了北邊輕聲道:“在……在那邊的街道上。”
柳墨察言觀色,捋著她的髮梢微笑道:“語曼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的我傷勢?”顧語曼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怕你吃了他們的虧,怕你傷上加傷,身子受不消了。”柳墨心頭一震,緊接著雙臂一環,輕輕地將她攬入懷裡,緊緊地抱著。
顧語曼微有吃驚,但她也是個大膽的女子,雙手擁後而上,也是緊緊地抱住了柳墨。他們這番動作,引的周圍路人側目而視,此時民風尚是古樸,見柳墨顧語曼兩人當街擁抱,實覺有悖倫理,不雅至極,不少民夫站在一旁,對兩人的行為評頭論足,竊竊私語中,面色輕蔑不屑。倒有不少好事之徒在二人身後吹噓打哨,要引對方更進一步。
顧語曼聽到哨音,臉面一紅,卻雙手用勁,把柳墨抱的更緊了,低聲嗔道:“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對待,不得負心!”她本是重名節的人,但前兩日在青樓的床下與柳墨催情觸體,只道自己失身,這會一愛起來,便義無反顧了。
柳墨心情激盪,低頭靠上她的耳旁,輕輕道:“我若負心,就請語曼將我的指頭一根根削掉。”顧語曼抬頭看看他,眼波柔轉,忽然腳尖一墊,輕輕地吻了柳墨嘴唇一下,隨即跳出他的懷中,笑道:“咱們走吧!”
這下週圍的聲響更熱鬧了,雖然不少人持著鄙視的態度,但好事之徒們厲聲吹哨,口中喊著:“哎喲!再來一個!”“這會該進一步吧!”“就是,應去客棧要房啦!”霎時間街上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