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死法,柳墨也是人,自然不會例外。
朱蕾忽然叫道:“啊喲,墨哥哥,那邊……那邊好像是個屍體。”
柳墨凝神望去,說道:“嗯,是一頭沒吃乾淨的麋鹿。”
那頭死鹿內臟最先被吃去,筋骨皮肉滴滴答答地掛在腥臭的骸骨上,許多蚊蠅在屍身上空轉動,五六丈的距離都能聽見那嗡嗡的聲音。朱蕾噁心欲嘔,捏鼻道:“摸科科,砸們鬧路果蓄(墨哥哥,咱們繞路過去)。”
柳墨道:“好吧。”他倒不會噁心,是見那具鹿屍還未吃完,只怕周圍有什麼猛獸逗留。
兩人走了一陣,朱蕾忽然“啊!”驚聲大叫,腳步一挫,一屁股摔在枯草落葉上。柳墨連忙扶她起來,問道:“你怎麼了?”其實他已有所知覺,附近有股人屍的味道。
果然朱蕾撲進他的懷裡,泣道:“墨哥哥,好像……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腳……”看來她碰著了屍體的部位,柳墨細細打量周圍場景,那股屍味罩在四周,一時竟發現不到源頭。
朱蕾伸手指了指方位,道:“好像在……在那邊。”柳墨抽劍撥開樹叢,果然發現一隻人手,面板已顯屍斑,他斬掉周圍叢枝,只見那具屍體已被野獸啃的破爛不堪,竟是那淫賊郭冥泓!
郭冥泓的屍體血跡甚少,想來是死後才叫野獸啃食,但野獸少吃死物,所以雖然屍身破損,蛆蟲滿布,卻還有個全屍。郭冥泓左脖上有一個黑掌印,右手高高抬起,捏著一本薄冊,左手微沉,保持著一個拉扯的動作,想來死前正與人爭奪那手上的冊子,只是脖子上捱了一句重手,這才死去。 。。
第76章:赴宴
原來郭冥泓他師徒倆情分不深,那日救走肖衣光,乃是為了那本《御風內勁》,那時肖衣光受了柳墨一劍,身負重傷,郭冥泓趁其不復,奪去了心法,可肖衣光失血雖多,內腑不傷,郭冥泓則不然,柳墨打他的那掌卻叫他內息受損,是得郭冥泓在奪到心法之後,還是死在自己徒兒的手裡。
不過他人雖死去,秘籍倒是握的緊,以至肖衣光滅祖殺師,一時卻扯不回秘籍。當時靈州城捕快收到訊息,滿城抓捕,正好追蹤到了此處森林,肖衣光不得已退守其次,將郭冥泓的屍身藏入叢中,卻還是老馬失蹄,栽在了官府的手裡。
其實以當時捕快的人數來看,便知對方有備而來,肖衣光身體完好自然不為所懼,但他受了劍傷,又強運內力打了郭冥泓一招重手,搶不回對方手上的秘籍,心情急躁,可越是心急越是扯不出來,在捕快逼近時,失去了最好的逃生先機,這般重重巧合之下,這個作惡十多年的大淫賊,終究落網。
柳墨看見郭冥泓屍身中的薄冊封皮,寫的正是《御風內勁》,心下稍稍揣摩,便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可惜茶鋪的那場打鬥,卻叫肖衣光給逃了去,看那些膿包捕快,多半也抓他不住。郭冥泓生前估計沒做過好事,死後做的可能是唯一的一件,卻叫柳墨無意給攪黃了,心下也是過意不去。
朱蕾目光落在心法上,一字一句的念道:“御——風——內——勁?啊喲墨哥哥,這好像是九天閣的秘功心法哪?是不是真貨?”
柳墨說道:“之前和他徒兒打鬥,聽其說過這部心法,想來應該是真的”
朱蕾試著扯那冊子,說道:“是麼?這個可憐的老頭也有徒兒啊?不過九天閣的心法寶籍卻怎在這老頭的手裡。”
柳墨說道:“這人可不是可憐的老頭,他是天下大大有名的淫賊,教出的徒兒和他一般,殘害良家婦女不說,狡猾卻更勝一籌,這本心法便是他徒兒用下三濫的手段得到的。”
朱蕾奇道:“啊,這師徒二人竟這般無恥,這般好死也是活該。不過墨哥哥你說這本心法是他徒兒騙得的,卻怎又在師傅的手上了?”
柳墨淡淡道:“其中緣由你慢慢想吧,但不管怎地,都與咱們沒關係,走吧。”撥開樹叢,往外走去。
朱蕾兀自喃喃自語:“嗯,以蕾兒的聰明才智,猜想師徒為了這本心法,互相交惡動手,師傅卻不幸喪生在徒弟的手裡……”忽然瞥見柳墨走的遠了,驚道:“墨哥哥!這本心法你不要嗎?”
柳墨回道:“不要。你還不趕快過來?待會丟了路可別怨我。”每當看見郭冥泓或者徐懸,他總能想起已經過世的花花花,自從他年紀漸長,以往的往事都能慢慢的看出明白,對這兩個男人的恨怒,也是由來已久。
朱蕾暗道:“天啊,九天閣的《御風內勁》墨哥哥居然不理會?不行,你不要我要了,日後好好修習一番,我也能成為公西恩那樣的一代